“这个混账东西若是在其他乡里,定然难逃一死。”
“有小宋先生求情,老夫便饶他一命!”
听着老里长的话,跪在人群中的程二林,眼中漏出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程二林扑倒在宋天身边,开始不停的磕头。
他想说些感激的话,可程二林却发现,他已经被吓得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程二林,老里长再次开口。
“死罪可没,活罪难逃!”
“从今日开始,东盘乡里再无你程二林的户籍!”
“你一家老小可留在乡里,可你从此之后,便是流民,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你一家老小,乡里之中自会照料,滚吧,从今日开始,不得踏入东盘乡里一步!”
老里长怒声落地,程二林身子颤抖的如筛糠般,对着老里长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而后,程二林调转方向,又对着宋天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随后,程二林起身,步伐踉跄的朝着村外走去。
看着程二林的背影,程二林的媳妇已经哭倒在地,一众乡亲不停的叹息,宋天明也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一切怪不得别人,都是程二林咎由自取。
没杀程二林,老里长已经是法外开恩。
此事若是发生在了别的村子里,程二林不仅会死,就连一家老小都会被驱逐出乡里。
从此之后,东盘乡里再无程二林。
可东盘乡里之外的十里大山上,却多了一个不会说话的野人哑巴。
黑夜里,这野人哑巴会拿着狩猎来的野兔野鸡摸黑到东盘乡里,将野兔野鸡悬挂在程二林媳妇家门前,有时也会悬挂到宋天明家门前,有时还会将猎物悬挂到老里长家门前。
东盘乡里中有人无意碰见过这个野人,却都当做视而不见……
这些,都是后话!
人都会犯错,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人会一错到底,而有些人则会真心悔过。
当晚,处理完程二林的事情后,宋天明安顿好了程素素,而后被老里长叫走。
老里长家中,东盘乡里魏瞎子等一众曾经上过战场的老兵,都聚集再此,还有乡里中的一些老人,程虎二牛也在其中,宋天明坐在中间,扫视众人后缓缓开口。
“是素素拿着弓弩到官府让官兵救的我!”
“山贼人太多,官府只能自保,能救下我已经是不易,不用奢求他们来护我们一方平安了。”
“山贼定然会下山来报复,他们死了不少人,恐怕这报复会是血洗我们整个东盘乡里!”
“老里长,我们需要早做打算!”
宋天明将程素素的人说成了官府的人,是为了搪塞老里长等人,因为宋天明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悍卒,究竟是什么身份!
可宋天明却猜想,那些人,绝对见不得光。
所以宋天明才说他们是官府的人,只为了让老里长他们安心。
程素素现在还很虚弱,宋天明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去问程素素那些人的身份。
房间内,众人听着宋天明的话,均面露凝重之色。
魏瞎子摸着自己的柴刀,而后厉声开口。
“呸!一群狗杂碎!”
“老里长,如今三十架连发弓弩也回来了,咱们不如跟那群山贼拼了!”
砰……!
一声闷响,魏瞎子的话刚落地,程虎便一脸愤慨激动的站起了身子。
“魏叔说的对,老里长,咱们跟那群狗杂碎拼了!”
“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痕,我就是死,也要多杀几个山贼垫背!”
程虎话语落地,房间内,一众少年纷纷脸色愤慨的齐声响应,便是憨厚的二牛,也激动的站起身附和。
宋天明看着程虎,缓缓摇了摇头。
“不行!”
“山匪有将近俩千人!”
“光是骑匪就有数百人,咱们满乡里的青壮,不够这些骑匪一个来回冲杀的,就算有弓弩在手,我们也拼不过这么多的山匪。”
“带着大家送死,决计不行!”
宋天明直接否定了魏瞎子跟程虎的提议,老里长听着宋天明的话,面色更加凝重。
良久之后,老里长才缓缓开口。
“只剩一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