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院中,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喃喃自语:“这下河县,要变天了啊!”
宋天明被抓后的第二天早晨,死牢大门再次被打开。
此刻的宋天明正躺在床上睡着大觉。
相比起别的牢房,他的房间格外干净整洁。
原因无他,因为他只是羁押在此,并无罪名,有权力要求狱卒将这里打扫干净再住。
一天三顿,也吃的相当精致,不过这些得他自己掏钱才行。
除了气味太重、不见天日以外,这里和平时的居所也没什么两样。
随着狱卒喊道:“宋天明,有人要见你。”
他才悠悠醒转,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盯着眼前的白衣年轻人。
正是钱伯均。
他孤身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食盒,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宋先生,我来看你了。”
“哟,这不是钱公子嘛,你还真来了啊。”
接着瞥了一眼他的食盒:“还给我带早饭,您真是太客气了。”
“无妨,都是伯钧应该做的。”
牢门打开,钱伯均走进来,径直坐在了地上,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拿出来摆好。
一旁的宋天明则自顾自地洗漱一番,坐到了对面,抓起一个包子吃起来。
“哟,还是鱼肉包子,天香楼的新菜啊?”
“先生好眼力,前几天厨子刚想出的菜式,正好拿来给先生尝尝,合不合口味?”
“味道很不错。”可是他脸色突然一变,将嘴里的包子馅吐在地上。
然后看着钱伯均的虚情假意的笑容,说道:“就是,有刺儿。”
钱伯均的笑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两次见面,宋天明的口舌之利他算是见识到了。
“先生若是不喜欢,在下中午给您换别的菜式。”
谁知宋天明却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不喜欢这菜。”
“我是不喜欢你。”
钱伯均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看着钱伯均这副表情,宋天明抚掌大笑:“这样才对嘛。看来我们终于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在下也正有此意。”钱伯均点头,“宋先生应该也知道我钱家的本事了,对于之前的提议,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考虑?”
“你们钱家是挺厉害的,尤其是这颠倒黑白,信口雌黄的本事,我宋某人拍马难及,佩服佩服!”
钱伯均眼神冰冷:“先生还是不愿合作?”
“没有啊!合作的事情,我可以考虑考虑的。”
钱伯均一愣,随即低声道:
“那你刚才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故意消遣我吗?”
“哪能呢!钱公子问了我两个问题,我都回答了,难道有不对吗?”
钱伯均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总结下来的意思:我讨厌你们,但是一码归一码,生意咱还有谈的机会。
这种情况,在钱伯均这辈子打过交道的人中,从来没有见到!
尽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是他依旧觉得很不爽!
他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宋天明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故意激怒自己罢了,不要生气,不要理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先生日后一定会为今天正确的决定感到自豪。
只要先生愿意拿出强弩和毒烟的制作方法,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
并且,之前我所说的合作,依然作数!”
宋天明拱拱手:
“钱公子抬举了,不过这事儿总得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钱伯均见宋天明松了口,点点头说道:“当然,毕竟不是小事儿,先生尽管考虑。如果觉得这里不方便,咱们也能出去谈。”
宋天明却笑着挪了挪身子:
“不不不,我倒是觉得这地方挺好,让我很有安全感。
不过我倒是有几个小要求,不知道钱公子能不能满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