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眼中的世界突然剧变。
破败的枯树。
满是白灰的窗户。
随风摇动的白灯笼。
布满划痕的房屋柱子。
还有....屋顶站着的一个老头。披头散发,手持白幡,正双眼直瞪瞪盯着李酒。
“是老金!”
李酒双目一下睁大,以他的目力,能够清楚的看到,那老头面无表情,双眼里满是血丝,脸色惨白,站在那里若不是眼睛睁着,都能让人以为他是个死人。
他确实是死了。
李酒也仔细盯着老金。和平常土财主或者大祭司的模样不同,穿着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很是陈旧污秽,似乎很多天没洗了,还有破洞。头发也是披散乱糟糟,站在那里像一块碑,一动不动。
“你看见了什么?”大胡子的角度看不见东西,“那里空荡荡的。”
“但是确实有人,那不就是?”李酒冲那里扬了扬下巴。
大胡子赶紧也跟着看过去。
大胡子自然是看不见的。
奇怪的是,当他看过去时,李酒眼中的老金却眨眼不见了。
李酒眯了眯眼,他就一走神的功夫,微微分神,居然没发现老金是怎么不见的。
“哪有人啊?你莫要吓我。”大胡子被李酒说得心头有些发毛了。他仔细从往上看,却怎么也看不到人。
李酒凝神片刻。
“没什么,我看见老金了,或许是我眼花了。”
二人悄悄逃离这里。因为算外围,警戒不断森严。李酒一路上都在回忆之前老金的样子,他不明白这样的场景代表着什么。
很快,李酒和大胡子到了周围的一个小巷子。
高楼大院在李酒眼里一片冷清死寂,一栋栋木房子房门有的开有的关,一些木门随风摇晃,发出吱嘎响动。
走在房屋之间,大胡子看着李酒严肃的表情面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天色渐晚,他们找了一个相对还算完整的木屋住下。
在屋子里起了一堆篝火后,再从旁边的井打上一锅水煮上,丢一些房间里杂七杂八,熬上一会儿,就是一锅鲜美的汤。
大胡子吃的倒也算痛快。
“还有脸说别人。”
看着大胡子饕餮般的吃相,李酒却是没心思凑一块吃东西,他出了木屋,望着远处国主府方向。
月光如灰白薄纱洒下来,白色的墙在月光下,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团灰影。
李酒紧了紧手里的枪,望着对面眉头微锁。
自打他进了这里,就好像鱼进了水一样,不止是精神,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力量上,也正发生着极其明显的变化。
他伸出手握了握拳。感觉身体有种从内部涌出的膨胀感,就像是被吹胀的气球。甚至内脏也有些发热发烫。
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但这风平浪静的状况下,藏着不知道怎样的波涛。
大胡子也吃饱出了门,吃饭也不能掩饰他内心的忧愁
“又该做什么?”
大胡子颓然望着前面。
远处壮阔的国主府和眼前的鬼气森森形成鲜明的对比。
“眼睁睁看着百姓死嘛?”
李酒也是无奈,思索了许久,实在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为今之计,也只能试试能否将敌人引出国主府,再趁机破坏神轨。”
“如何引?”
“照原计划行事。”
凉风瑟瑟。
李酒看着周围的一幕幕。
“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