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都不过是匹夫罢了!
强则强,但在朝廷这一亩三分地,终究还是个弟弟!
只要没闹到掀桌子抽刀子的境地,陈知安在朝廷就只是孤家寡人罢了!
可是现在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刑部、工部、大理寺、还有那些愚蠢如猪的武将...
原来...
陈留侯府早已把手伸进了朝堂。
他却一无所知!
迎着冯敬之的目光,陈知安缓缓褪下官袍,露出内里一袭黑金蟒袍和腰间的无双剑,嘴角勾笑:“冯公,本侯举荐朱利大人担任礼部尚书之职,你意下如何?”
冯敬之脸色铁青,拂袖坐下!
你他娘的刀子都抽出来了,我能有什么意见?
当年陈留王身为大唐唯一的异姓王,被赐可带刀入殿。
陈阿蛮被贬为陈留侯后,武德帝不知是忘记了还是不敢,没有下旨收回这项殊荣,甚至就连蟒袍都没有收回。
所以陈知安腰别无双,身披蟒袍,无人敢说什么…
见冯敬之拂袖坐下,他那一系官员刚要迈出的脚又缩了回去。
阁老都弃子认输了,他们哪里敢不知死活冒头…
龙椅上。
李承定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不动声色向两仪殿外看了一眼!
陈知安这奸贼挂剑入殿,不会把那位大宗师也请来了吧?
就在他心下惶恐时。
恰好陈知安也把目光看来,嘴角上扬,勾起与老管家一般无二的笑容。
李承定赶忙坐直身子,轻咳一声道:“既然陈留侯提议朱爱卿就任礼部尚书之职,中书省三位阁老也无异议,那就如此定了!
着原大理寺卿朱利出任礼部尚书、原礼部招待郎陈爱卿、出任礼部左侍郎、携手与共、执掌天下礼仪、祭享、贡举之政令、代朕巡牧天下宗门!
退朝退朝!”
“恭送陛下!”
满朝文武敷衍地送走伪帝,忙不失迭把陈知安围住,恭喜他出任礼部左侍郎之职,朱利这新晋礼部尚书也向前凑了几步,却又被人潮给挤了出来...
不过他一点也不急。
双手笼袖站在人群外安静候着,毕竟和这些家伙比起来,他已经打上了陈留侯的烙印,是自己人了!
乌泱泱的人群围了小半个时辰才散去。
陈知安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对候在一旁的朱利微微拱手,示意他边走边聊。
朱利自然应允,落后半步向大殿外走去。
两人沉默着拾阶而下。
半响后,陈知安开口问道:“朱大人...怎么看今日之事?”
“适逢其会罢了!”
朱利沉吟片刻,自嘲笑道:“承蒙侯爷抬爱,让下官阴差阳错坐上了这位置,往后礼部...侯爷说去东,绝不往西!”
“不必如此!”
陈知安看了朱利一眼,缓缓道:“满朝文武甚至朱大人恐怕都以为本侯别无选择,只是顺水推舟捧你上去和冯敬之打擂台...
实则不然!
其实朱大人的履历和过往,早就摆在了本侯案上。
今日即便没有这些变故,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也只会是你!”
朱利微微一怔。
他和陈留侯府并无交集,甚至和朝中诸位阁老都没有太多交集。
如果硬要分派阵营的话,他应该是武德的人!
能够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全靠他自身能力一步步爬上去的。
只是他早些年不懂专营,以为自己行的端做得正,老老实实办案、勤勤恳恳做事迟早能再进一步。
怎料蹉跎了半生,眼看着资历比他浅、能力不如他的一个个都身居高位骑在了他头上。
他才恍然惊觉,自己怕是走错了路!
可惜等他领悟到这些的时候,朝堂上已经没人会接纳他了!
毕竟一个在官场混迹了近百年的老油条,谁敢相信他一直在裸奔?
他本以为今天自己被架上去,是陈留侯临时起意。
听这意思,
居然是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