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他回到那时再次作出选择，他也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潜逃，只不过，他的行径将会更加缜密。
以莫及对朱源裕的了解，即便是他不选择潜逃，面对他的，大概也是同现在一般无二的结局。
他所后悔的，乃是最开始的时候，为了一点点的薄利，跟上了朱源裕这条一上就下不来的贼船。
得到了莫及的回答之后，朱源裕也是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将死之人的身上。
朱源裕在澧水城的名声可算不上好的。
尽管朱酒只是一个并不算喜爱的幺子，但这也并不代表他能容忍莫及这些侍从能够在朱酒丧命之后逍遥的逃走。
死债死偿。
这一点是针对莫及，同样也是针对这家胆大妄为的乾坤酒楼。
是以，朱源裕也并没有看到莫及眼中的怨毒。
自骨髓之中蔓延上来的痛苦令莫及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但浑身上下酸软无力，让莫及就连自尽也无法做到。
朱源裕并不认为，让莫及轻轻松松的直接死去就已足够偿还他的债务了。
“痛！好痛！”
莫及像是蛆虫一般挣扎扭动，发出无声的痛苦嘶吼，然而那双满是怨毒的眼睛，在看到朱源裕率着几名近侍踹开乾坤酒楼的大门之后，终于是露出了几分大仇得报的畅快来。
对于朱源裕所审问的一切，莫及几乎都是知无不言。
既然是被朱源裕抓住，这小命自然是保不住了。
莫及选择放弃抵抗，活命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至少在死前，能够少受些折磨便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能够再拖上几个垫背，那自然是更佳。
因此，莫及几乎是告诉了朱源裕自己知道的一切，却唯独在两点上有所隐瞒。
他告诉朱源裕楚泽和邵云轩两人仅仅只是乾坤酒楼的食客，但却没有告诉朱源裕，楚泽和邵云轩两人对林乾那种狂热的尊敬。
同样，他也告诉了朱源裕，林乾和林三两人在他的感知之中同凡人没有两样，却没有告知林三抬手之间斩杀掉所有人的恐怖实力。
他所言的皆是事实，但唯有在一些细微之处有所隐瞒，而这也是让朱源裕对乾坤酒楼的判断产生了极大的偏差。
通过莫及这边以及各方面的途径得来的消息，朱源裕认定这家乾坤酒楼应该不过一家慕名而来的普通酒楼。
这在澧水城中是极为常见的情况。
因着楚泽的名气，澧水城汇集来了大量的食客。
许多凡人，亦或是放弃了武道的武者，自诩有一手不俗的厨艺，都会是选择来到此地。
毕竟，与绝大多数的城邦相比，澧水城要和平得多。
朱源裕没有从澧水城探查到任何乾坤酒楼的消息，确信这不过是一家新开的酒楼。
至于楚泽和邵云轩两人，大抵也是因为这乾坤酒楼的菜品口味确实有着独到之处，方才会来此进餐，这也并不意外。
“真是蠢货。”
朱源裕暗骂一声。
不是别人，骂的正是已经丧命的朱酒。
在他想来，朱酒肯定是不知死活的冒犯到了楚泽和邵云轩两人才会丧命。
这样愚蠢的一个儿子，死就死了，却还要害得他浪费财力处理这家酒楼。
朱源裕的威势大多都是靠着狠辣的手段营造出来的。
如果是连自己的子嗣丧命都没有任何表示，那他的威势必将大受打击，甚至影响到他对自家势力的统率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