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一张觅迹灵箓就已然绘制而成。
比起先前那张，除去符墨之外，其上绘制的符文，季暖墨也稍稍进行了些许调整。
“如此以来，就能够根据些微的灵力残留定位到灵物本身具体的方位所在了。”
直到这时，那种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一切的明悟感方才从季暖墨的心头缓缓退去。
脑海之中道音梵唱消散。
捏着刚刚制成的灵符，季暖墨表情怅然若失。
方才的那种明晰万物感觉实在是太过畅快。
顿悟的状态中断才不过数息的时间，季暖墨就忍不住开始怀念起来。
拍了拍脸。
季暖墨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强行将脑海之中的那股失落感甩出去。
虽然才不过短短片刻的时间，但是只有季暖墨自己才知道，这是多么罕见的一场机缘。
遇上了这样一次大机缘之后，还贪心不足的想要更多，就是季暖墨自己，也是会禁不住想要怒骂自己的几声的。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林乾双手抱肩，自信满满的开口。
季暖墨的脸上满是缅怀和惋惜。
这样的表情，在林乾看来，只有有可能是因为尝过了他做的烤肉之后，觉得实在是太过美味，方才会沉湎在那种极品美味的回味之中。
“的确。”
即便是在现在，季暖墨的脸色依然还有些恍惚。
但是回答林乾的话语，她却是坚定无比。
缓缓摇头，但这并不是否定自己刚刚的回答，而是在嘲讽自己的浅薄。
“只有在…”
思索片刻，季暖墨依然难以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次的遭遇。
“机缘？”
季暖墨自嘲一笑。
她是何等何能，才能得到如此机缘。
机缘，机缘，终究是还要有着作为开端的根机和因缘。
比起机缘，这更应该称之为上神的垂怜。
此时的季暖墨只觉得，这位林掌柜先前所说的话是无比的正确。
就算是将她放在林乾位置上，面对自己曾经的那番发言，她也是觉得林掌的发怒是多么的理所当然。
“这样的手段，又岂会是区区武皇所能够触碰的层面。”
“炼丹？炼器？那些技法，又如何比得上这样的仙法。“
万千思绪，最终也只化作为短短的一句话。
“是晚辈的见识太过浅薄。”
季暖墨没有考虑过诚惶诚恐的致歉。
对这等立于云端之上的存在来说，九州玄界的众生都不过是掌心的蝼蚁。
而她，不过是其中极为有幸被捻起的一位幸运儿。
她的态度，乃至是她这短暂的一生，都不会给这位神明带来任何波动。
林乾无疑有他。
季暖墨的反应让他分外受用。
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
在他看来，季暖墨这正是被他那烤肉的风味彻底折服的表现。
“知道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