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边儿,哪有不湿鞋。这事儿不知怎么着就传到了老爷的耳中,老爷知道这些事儿后,认为我不值得怜惜,把我从府上赶了出来。”
杨超一拍大胯:“对了!我说为嘛突然就见不着你了呢,我还以为你因为家里有事儿辞工不干了呢,原来是被我爹赶走的。话说回来,我爹也忒狠心了点儿,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家的老人儿,就这么把老人儿赶走,不妥,不妥啊。”
老开连连摆手:“少爷,可不能这样说,老爷对我恩重如山,现如今这套院子,就是老爷为我置办的。”
杨超更是纳闷了,忙问:“你说这套院子是我爹给你的?
老开点着头说:是!我被老爷赶出来后,举目无亲,我名声臭了,也没人肯用我,我本以为自己早晚饿死在街头,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我蜷在草垛等死的时候,老爷居然找到我。老爷把我领到这儿,把这套小院儿给了我,院子后面还有两亩地,也是老爷给我的。老爷不给我银子,怕我接着去抽大烟,他让我自给自足,能不能活出个人样来,全凭我自己。老爷好人啊,天下第一的大好人啊。”老开又哭了起来。
“我就说我爹不会这么狠心,照你这么一说,他老人家还真有人情味儿。”杨超嘿嘿一笑,接着问老开,“你这些年就靠这两亩地活着啊?没再娶一房么?
老开说:“有两亩地,吃不了还有富余,吃不了的就拿到集上卖了换钱。我觉着对不住我那老妻,于是到处打听,希望她能回来跟我再过日子。打听了好些日子,终于打听到了,可连人影都没见着,人已经入土了。我有个儿子,跟他娘走了后,一个人在外过苦日子,他倒也争气,自己挣出一套院子,又娶上了媳妇儿,如今也当爹了。我愧对家人,通过一个朋友,把这些年攒的钱都给了儿子,我让那位朋友告诉我儿子,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希望他不要再记恨我。这些年,我一个人过日子,眼瞅快要油尽灯枯了,万没想到居然见到少爷To老天爷这是原谅我的罪过了啊。”老开一边儿用袄袖子擦抹眼泪,一边将往事诉说。
啧!”杨超说,“命啊,这就是命啊。你如今有房有地,而我呢,狗屁没有。要不是马九爷同情我,周.济我一个容身之所,不要钱管我吃喝,我恐怕早就饿死了。要这么说,我混的还不如你呢。”
老开忙摆手说:“不能不能。你小的时候,老爷找高人给你算过,高人说你是天生的富贵命。只不过在你成人之后会有一场劫难,待劫难过后,你势必还能大富大贵,到时候赚下的家产几辈子也吃不完。”
杨超大喜,忙问:“真的?那个高人真这么说的?”
老开面带诚恳,点着头说:“真这么说的,我可不敢糊弄少爷。”
杨超眨巴眨巴小眼珠儿,乐呵呵地说:是了,是了,现如今我就有劫难了,要是高人算得准,这事儿过去后,我不就又富贵了?我就说我不能就这么一辈子过穷日子,原来这是老天爷考验我啊。好!等我发迹之后,我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要持家立业,再不挥霍。老开,到时候你还跟我,我让你给我当管家。”
老开终于笑了:“那可太好了,要能在少爷身边儿服侍少爷,那可是老奴的造化。”
两人开怀大笑,杨超心里美,幻想着将来的好日子。
笑罢之后,老开问:“少爷,您刚才说您遇到难事儿了,究竟怎么回事儿,你能不能跟我念叨念叨,要是我能帮衬一把,拆了我这把老骨头,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