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生笑嘻嘻央求道“汉民,你有学问,词儿多,替我写封信,写得漂亮点儿”
汉民好奇道“写封什么样的信?”
汉生道“就写那种表达感情的”
汉民道“情书?”
汉生一拍掌,呲牙笑道“对,情书!”
汉民道“我不会写啊”
汉生道“你不是说你在日本有个发小……”,他扬扬眉毛,坏笑道“就那个漂亮小妮子,你俩不是还经常书信往来呢嘛”
汉民脸红了,辩解道“我都跟你说了,我们只是从小认识的朋友而已,你别瞎说了”
汉生戏谑地瞧着汉民,道“朋友?哼,你别蒙我了,我偷偷看过你俩的信,那叫一个亲热”
汉民慌乱了一下,可他很快镇定下来,笑道“汉生,我们写信用的是日文”
汉生道“反正你甭装,你肯定对人家有意思,要不然一封又一封的没完没了”
汉民道“我没有”
汉生道“那你就是对灵玙有意思,你不帮我写,是怕我抢先一步了”
汉民急道“胡说,我更没有了!”
汉生道“那你帮我写,证明你没有”
汉民道“你就是个无赖”
汉生全凭手快,十分麻利地翻出纸和笔,规规整整摆到汉民眼前,道“汉民,快写吧”
汉民叹口气,道“我怎么写啊?”
汉生道“用上全世界上最好的词儿!往深情了写!往悲壮了写!往惊天动地了写!不要怕吓到她!”
汉民道“这要求太高了”
汉生道“那你看着写,你写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总之,让我看起来无法自拔,让我看起来快要死了,写吧”
汉民摇头叹气,提起笔,汉生盯着纸看,汉民道“你别看,你看着我写不出来”
汉生道“好好,写吧写吧”,他绕到桌子另一面稳稳坐下,琢磨着下一步行动。
十分钟后,“哒”汉民盖上笔帽,道“好了”
汉生道“这么快!”拿起信看,那信上如此写道:
“灵玙,从我们刚认识的那天起,我就朦胧地意识到了你的非凡,所有人,好像都不会比你更有光彩,只是那时,我还不够清楚这种魔力。
我听说,当一个人撞到他真命的一刹那,如死亡之降临,又状如重生,如今,这两种征兆同时显现,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脸红,心跳,胸口紧缩,浑身战栗,我如同死亡,又仿佛重生。
在你面前,我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显露我的脆弱,那是我失去意志的表现,你的冷漠,一如你的言笑,在我梦中同样璀璨,犹如琥珀,只不过,在醒着的时候,它令我痛苦万分。我终于明白,我所有的一切都将取决于你,如果没有你的宽恕,我的人生注定暗无天日。
请相信吧,这不是我胡言乱语,我想拥有最长久的你,没有人能够靠心血来潮走向远方,而我,渴望你的远方,从此以后,无论是街道还是马车,我只希望它们能带我找到你,你每一个日出和日落,我都想参与。
只有你,会能让生活变得有意义。“
汉生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道“十几岁的人,没人能写出这东西”
汉民道“我水平就这样了”
汉生由衷赞美道“汉民,有点水平!不过,怎么看着老气横秋的,看上去像个三十多岁的人写的”
汉民道“你说要看起来无法自拔,还要看起来快死了,我就尽量往上边靠嘛,你也不想想,谁十几岁就快死了?”
汉生坏笑两声,道“你给那个小妮子的信,翻译过来,也就是这样了吧?”
汉民脸又红了,道“你别瞎说八道了,信也写了,你赶紧去吧,我都困死了”
汉生把信一折,揣起来,往灵玙房间去了。
在黑夜中,灵玙的眼睛睁得明亮,她左翻个身,右翻个身,仰面朝天,试遍了卧姿,可怎么也睡不着,不是觉得枕头不舒服,就是觉得被子不得劲,这道理很简单,脑袋睡不着,身体何敢睡?总睡不着,惹得她有些生气,她烦躁地拍了一下被子,此刻,灵玙的头脑里萦绕着无数有关于汉生的念头。
敲门声响了,灵玙一咕噜坐起来,大大地呼吸一口,顿时,脑子清清爽爽,比躺着要轻快多了。
灵玙披着衣服来到门前,道“汉生?”
汉生道“灵玙,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灵玙的心怦然而动,道“刚才,不都说完了吗?”
汉生道“刚才的说完了,现在又有很多了”
灵玙小心翼翼道“我……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说吧?”以她对汉生的动情之深,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拒绝。
汉生道“我刚才回去给你写了一封信,你拉开门缝,我递进去你看看”
灵玙本能地意识到开门的“危险”,根据“危险”,她出于本能地拒绝道“我不看”,很快,她又匆忙补充了一句,道“明……明天吧”
汉生展开信纸,道“你不看,我念给你听吧”,寒风吹来,信纸的一角上下抖动,发出“嚓嚓”的声音,汉生不急不缓,慢慢将念信声放大“灵玙,从我们刚认识的那天起,我就朦胧地意识到了你的非凡,所有人,好像都不会比你更有……”
天呐!他喊那么大声,是要让全院都听到吗!灵玙的心狂跳不止,她混乱之中拉开门,在汉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汉生手里夺过信,就在她要关门时候,汉生迅雷一般,粗暴地抓住灵玙的手,一头扎进灵玙房间,反手带上了门。
灵玙呼吸急促,像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缩着身子,汉生这才慢慢放松了抓灵玙的手,他放松却不放开,道“我有话要说”
灵玙几乎没法说话,由于呼吸过快,她的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她只是怯怯地看着汉生,这种“怯”,并不带有任何恐惧的色彩,是浑身张紧,是不知何措。
汉生握着灵玙又细又软的手腕,耳畔又不断传来灵玙急促的喘息声,那声音似猎物哀鸣,足以使人动情,但要说动情,又相当局限,因为,肉食动物一旦听到猎物哀鸣,不但不会就此停下,反而会在更深层激发它撕碎猎物的yu望,直到猎物咽气或者无力反抗,那一瞬间,汉生的qingyu喷发了,他猛然凑紧她,亲了上去,灵玙就像被闪电击中,刹那之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两瓣嘴唇毫无力量地轻轻开启了,她眼睛闭着,眉头皱着,吃力地用鼻子呼吸着,两个人鼻息间的热气呼到对方脸上,他们更紧密地bao在一起。
灵玙被汉生抱得太紧,她缺氧了,脑子晕乎乎的,这时候,她像一朵云一样软绵绵飞着,飞出很远很远,她完全迷醉了。
过了很久,灵玙才逐渐恢复了意识,但她的身子随时可能软绵绵倒在地上,汉生半抱半扶,把灵玙抱到了chuang上,两人紧挨着坐下。
灵玙像是从一场梦中醒来,汉生在一旁呲牙笑道“灵玙,你的小嘴真甜”
灵玙抬起软绵绵的手,“啪”,打了汉生一个耳光,轻似无骨,汉生握住那只手,笑嘻嘻道“灵玙,我给你念信吧”,他从灵玙另一只手上找,没有,问道“信呢?”原来,刚才灵玙脑子懵了,手一松,信掉到了地上,汉生匆匆去捡起信纸,回到灵玙身边,开始念信。
当汉生念到“我所有的一切都将取决于你,如果没有你的宽恕,我的人生注定暗无天日……”时,灵玙一把将信从他手中夺过来,自己看,汉生则把脸凑上去继续念“请相信吧,这不是我胡言乱语……”,灵玙突然捂起嘴笑了。
汉生很有点得寸进尺的功夫,把脸凑过去贴上灵玙的脸,灵玙往一旁躲,汉生紧跟而上,直到灵玙碰到床框,无处可躲为止。
灵玙把信放到枕头下面,压好,道“你说得好听,回头又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
汉生信誓旦旦道“不可能!这辈子打死我,我也不会去了”,他借机qin了灵玙的脸一口。
灵玙气哼哼推开汉生,道“你真讨厌!”
汉生握着灵玙的手,规规矩矩坐了一会儿,道“灵玙,你身上怎么那么香?”
灵玙红着脸不答,垂下脑袋,盯着自己的鞋看,汉生道“我再qin你一口吧?”
灵玙把头扭开,道“不行”
汉生道“好好好,不qin就不qin”
屋外明月当空,灵玙慢慢转过头,道“你会娶我吗?”这是她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汉生先是一愣,然后忙道“会”
灵玙一双大眼睛直直瞪着汉生,道“你犹豫了!”
汉生辩解道“我没有!”
灵玙忽然甜甜地笑了,她红着脸垂下头,再抬头时,羞怯又深情地望着汉生,道“你以后……想要几个孩子?”
汉生晕头转向道“几个都好……你给我生?”
灵玙摇头晃脑道“我才不给你生,谁爱给你生谁生”
两人精神抖擞地坐到天亮,汉生这才出来,满面红光地走到自己屋门口,早早起来的汉民正准备去上厕所,正好碰到汉生,汉民叫了他好几声,道“汉生,汉生,汉生!”
汉生反应过来,道“怎么了?”
汉民道“你没事儿吧?”
汉生凑上来,压下声音,神秘道“出事儿了!”
汉民不无担心道“出什么事儿了?”
汉生把昨晚的情况,粗枝大叶地说了一遍,至于他们之间的qin密行为,当然不提,汉生道“我说说而已,她居然要嫁给我!”
汉民听完,满脸无奈道“这叫出事儿啊?我上厕所去了”
汉生道“别走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汉民神秘地凑上来,低声道“你这样有点贱!”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厕所去了。
汉生回屋躺在床上,闭眼就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灵玙也一样。当冬日的阳光洒到甜睡的脸上,屋子里也仿佛被他们散射出的温暖红润的光所照亮,汉生唇上的胡须越来越浓,像两撇新长出的眉毛,灵玙青春萌发的胸部,不知不觉间隆起圆圆的两小块,它们随着灵玙平稳的呼吸,上下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