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一天府外来了个老道士,不管说什么都要见王家二爷。这老道破衣烂衫,披散着头发,跟要饭的叫花子无异,唯一不同的,也就是手里缺个破碗了。
王家什么地位,二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了得?门房的下人压根也没去通报,直接告诉老道“要是化缘求斋,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二爷比较忙可能没有时间跟你会面。”。大宅大户面对这样的事情也司空见惯了。王德章本人也尊佛重道,跟管家吩咐过,有和尚老道路过化缘一定要给予帮助。
这老道士也不着急,笑着说道“王家确实当兴,连门房的小伙计都知道体恤他人。小兄弟你受累通报一声吧,我见不到王瑾,是不会走的。”“您找我家二爷什么事,我好去通报”这让门房的伙计可犯了难,本想着赶紧把老道打发走,没想到他还坐下了。这哄也哄不得,只能问清楚事情原由好据实通报。
“帮你家二爷解决心病,你如实通报就好”,伙计也不再多过问,直接进内院通报。
王府大管家陈夏,三十岁多岁,中等身材。看上去敦厚老实,且不失机警。王家府内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会经手。深的王德章的喜爱。私下里和二位公子也是兄弟相称。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王瑾来到前院府门。虽说有陈夏的通报心理已经有了底,但没想到这老道士的装扮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原先想象中道家那种仙风道骨的智者形象彻底瓦解。这是老道士胡子留的乱七八糟,跟田里的蒿草没什么区别,头发比胡子更乱,已近擀毡了,脸黑的跟木炭一样,穿着可能十几年没洗过的长衫道袍,腰里插着个只有几根毛的拂尘,正在门口喝水呢。
“敢问这位仙长,找我何事?”王瑾上前尴尬的叫到。见老道士没有开口说话,王瑾便屏退了他人。老道士这才开口,至于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门房看着自己家二爷的表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还是平时那个二爷吗?说着一半王瑾也和老道士并肩而坐,也不嫌弃老道士的破衣烂衫,还有阵阵恶臭。平日里喜好干净的二爷这是转性了?陈夏在远处看到这种状况,心理也放下了防备。转头去忙其他的事情。一个时辰之后,老道起身拂袖而去,王家二爷目送老道士。伫立在原地,久久不曾离去。
自从老道走了当天,王瑾回到书房就没在出来,不用晚饭,下人也不敢打扰。王德章和王瑾的夫人刘氏也去看望过。见王瑾神色如常在看书写奏章。也放下心来。可谁料次日天明王瑾就以身体为由向朝廷提出辞呈,甚至没有与其父商量过。王德章对这个儿子也是放心,心中明白王瑾这样做必有原由。也不过多干预。只是简单了问了几句王瑾今后的打算。
之后的一周,王家二爷斋戒沐浴,甚少出门。唯一出去的一次就是去城东的扎彩铺,回到府中,就令下人开设粥场,连续舍粥49天。之后生活回归正常。
一月过后清晨,刘氏夫人起床便是在门口一阵干呕,这可把王家二爷激动坏了,这二爷之前也修习过医术,积累了一些医学知识,按他的号脉水平来看,刘氏夫人已经怀孕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找来了知名的郎中华秤。在一番简单的号脉操作下,华秤终于说到“恭喜老爷夫人,是喜脉。”;全家上下顿时炸开锅了,老家主王德章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大摆宴席三天,所有奴仆院工双倍工钱。也把自己珍藏的补品悉数拿了出来。
高兴之余,王瑾脸上也出现一抹难以察觉的苦涩,便找到了父亲王德章。诉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原来一切都是源于和老道士那日的交谈,“一是王家福泽深厚,但是财权重,而人不齐。子嗣居水地而缺水气,蛟虫便不能化龙。二是贵府杀伐之气太重,缺祥和。父子三人同为国家要职,难免沾染鲜血。三是聚众望而平因果,也就是要多行善事,多帮助有需要的人。”这前三点按照老道具体的告知,也都找到破解的办法。最重要的也是王瑾最担心的是,就是那天老道和自己有个约定,如果按照老道士所说自己有了子嗣,等到孩子四岁他还会登门拜访,并讨要报酬。老道士到底需要什么?这让王瑾犯了愁。所谓的报酬到底什么呢?
王德章听后不免一阵寒颤,虽说自己活了那么久的年月,知道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正常的知识解释的。但是发生在自己身边,和自己这样息息相关的,也免不了感叹自己的渺小。但还是安慰道:我听你这样说。感觉这个老道士和咱家有缘,要不然不可能这样帮咱们。要是奸人的话,有这样的本事想要害咱,咱也防不住,既来之则安之。他要什么给他什么便是。
临了还加了一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王家有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