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玛!!”士官的畏惧感瞬间被冲涨上头的复仇执念顷刻占领。铁牙死死咬紧,干裂的唇片从过滤器内吸出最后的寒流。
凝目中…只剩冲锋。
“哈啊!!!”怪叫一吒,皮鞘冲天而起。军刀如琉璃夺目,全身细胞同肌肉宛若战场悍兵,压榨起一段又一段的能量。
一张煞红的脸上并无赴死的神情,刀锋翘的拔尖,想来有的仅留复仇。
想来生死与否,都被他置之度外。
当头劈砍!
那是竭尽一切、是为部下们报仇雪恨的一招。
那是毫无留恋、不再听命于吃人帝国的一招。
那是遵从本心、抛开身世告别落幕的的一招!
并无悬念。
小说的逆天改命没有出现,上帝似乎抛弃了他。
胸前铭牌依然惨白,可上面却斑斑流血。
金发散在地上,脸罩下是凝固凶恶的容颜。“咔擦”几声,裂纹四起,碎成了几片。探照灯“咕噜咕噜”地滚到身边,微光下,那副面庞,也破的一干二净…
余下的几名士兵痛心入骨,各个抄起武器,便欲随他同去。
但奥玛似乎想要让精彩继续下去。它鸣嗥着,翅膀一蒲扇,潇洒退回隧道深处。
怪物们闻声退散,闹腾的空间寂的可怕。
“何必呢…”阮裴庆嘴上微微喃喃,却被几人那恶鬼般的目光锁定,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再乱言。
“先前牺牲的文森特,是他麾下最后一名战士。”
一人面色复杂地开口。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酣战当中,人命如同路边草芥。
他本拥有许多年轻热血的士兵,却只能眼睁睁地注视着一个又一个的鲜活生命死于接连不断的争乱、化作阵亡名单当中冰冷的黑字。
没有坟墓、没有哀悼。
有的只是愈发极致的癫狂…
偃文师看向已无声息的男人,这个与他只当半日队友的士官,翻找着,拾起了他的军牌。
【埃德沃德·卡斯特】
俯下身子,将钢牌重新放在了他的胸口。
悲痛谈不上。可就有一种,酸酸的,若隐若现的难受感,涌上心间。
想来他一定很爱部下吧。
没有意义,明知会死…
但既然站了出来,慷慨赴去。
其表现就被赋予了意义。
走好,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