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这个带头大哥,反而只是游击将军,也跟着一块训练。
他们正在站队列。
主管训练的是一位卫队精锐,手里拿着一根粗长竹条,啪搭啪搭地打着左手掌心,锐利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看到有人身形晃了,即刻冲过去。
连骂人都懒得开口,挥手就是一竹条。
一开始还有人不满地叫喊,几个卫队队员,冲上前拉人出来,就是一顿胖揍,揍到你不敢叫喊为止。
训练了一个时辰,在旁看热闹的茅元仪摇摇头,怒吼道:“连个队列都站不好,以后怎么去训练别的将士?”
“也就是陛下仁慈,给你们酬了大功,要是我的话,连个小卒都不给你们当。”
“瞧瞧自己这副德性,配当军官吗?”
训话到这里,指着一旁一丝不苟训练的卫队,茅元仪一脸耻笑道:“那些孩子刚招来,平叛之前也没训练几天。瞧瞧他们,你们不觉得汗颜吗?”
“从现在开始,若是站队列还有人晃身、站不直,今天中饭就别吃;下午站不好,晚饭也别吃。”
训完话,茅元仪就带人走了,嘴里还嘟囔:“都是些什么破玩意。”
这帮本来目中无人、傲气满满的京营精英,一个个涨红脸,却挺着胸膛,不敢再晃身。
连一帮小孩都不如,真丢人呐。
而茅元仪已经在教导,朱慈炫派来锻炼的江敬民:“军队不同官场,没那么多弯弯道道,但你同军事主官又有所不同。”
“请大人赐教。”江敬民非常恭谨。
茅元仪点下头,继续道:“陛下对自己人一向厚待,让你下来锻炼,应是要大用的,切不可辜负陛下的期望。本官建议你,最好能与将士同吃同住,这样更能掌握他们思想动态,服务好军队,也能锻炼你自己。”
“是,大人。”
对来京营,江敬民之前还是心有抵触的,此时听了茅元仪的话,心里非常激动。
不是谁都能被陛下当自己人的,一定不能辜负陛下。
调整好情绪,江敬民随即进入自己角色:“大人,陛下允许子侄顶替,没被裁撤的人中,也有很多人想顶替,你看可不可……”
“军队的年轻化,是陛下一直追求的。若不是骑军的话,想来应该没问题的。”
说到这里,茅元仪停下脚步,思索一番后,吩咐道,“这样吧,敬民。你去统计一下,有多少将士抱这种想法,我再上报陛下。”
“是,大人。”
京营走向正常化,而那位陛下,此时又在书房接见官员。
这次来的是黄道周和阮大铖。
请他俩坐下,朱慈炫先对阮大铖道歉:“阮先生,这两天很忙,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没来得及请先生一见,还望别放在心上。”
“陛下,臣岂敢?”
阮大铖很激动,要不是乾圣帝不兴这一套,他都要跪下大哭了。
被东林党摆了一道,投靠阉党后,又被东林党逼得连官都不敢做。
原以为今生仕途无望,却不料默默无闻的皇长子找上门,请自己出山相助。
想着在大明也没前途,就到海外干番事业吧,谁知又峰回路转,皇长子被逼争皇位。
坐上宝座,又轻而易举地拿下魏忠贤。
可等了两天,却没等来宣召,心里不免惆怅。
听得当今陛下向自己道歉,阮大铖暗骂自己小肚鸡肠,岂可胡乱臆测陛下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