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皆暗笑韩爌,在乾圣帝面前,还用这等老套路,基本就是找死。
乾清宫书房。
看到几人进来,朱慈炫放下笔,淡淡地问道:“办好了?”
“已办妥,陛下。”孙承宗回道。
朱慈炫点点头,说:“漕运改革的圣旨,司礼监已拟好,内阁一起签发,明告天下吧。”
见黄立极几人疑惑,郭允厚解释道:“漕运总督衙门改为皇家漕运公司,各抄关也并入公司,每年定额给户部,百万米粮和百万两银子。”
漕运的腐败,朝臣皆知,只是其中瓜葛颇多,每次整顿都不见成效。
若是一切由皇家包圆,其中的利益还是不小,不过也没人敢有异议。
要不然,乾圣一句话就能驳倒你:“那些盈利出来的米粮,以往消耗在哪了?”
黄立极连忙领旨。
“众卿,官场反腐,总不会失大义吧?”
朱慈炫海阔天空地一句,几位阁老即刻揪起心来。
这事还得黄立极来回:“陛下,反腐自然是大义所在。”
长长地叹息一声,朱慈炫道:“朕推出议罪银,一则是官场皆贪,二则是不愿杀戮过甚。”
说到这里,他声音陡然凛烈起来:“但若一定要逼朕,那朕也不介意举起屠刀,砍几颗脑袋的。”
“臣等谨遵圣谕。”
正要让他们告退,朱慈炫突然又想起一事,心想还是一块办了吧。
“郭卿,长芦盐场一年盐税有多少?”
这一问,几位阁臣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长芦盐课的人要倒霉了。
郭允厚则心喜,户部又有收入了。
他连忙回道:“每年二十五万两银子。”
即便是后世,长芦盐场都是最大盐场,占海盐总产量的四分之一,质量也非常好。
只要经营得当,获利必巨大。
在长芦盐场拥有巨大利益的勋贵被一窝端,朝臣又刚被压制,正是拉开盐政改革序幕的好时机。
朱慈炫早有收回经营预案。
他故意冷场许久,才冷哼一声,道:“这里面的猫腻,相信郭卿应当知道吧。”
我知道有用吗?
朝廷又不是没整顿过,可每次都是雷声大雨滴少,最后不了了之。
郭允厚腹诽不已,苦笑不语。
扫一眼这老好人,朱慈炫又问:“众卿,尔等可知?”
黄立极几人自然也是知道的,可他们真不敢揭开这锅盖,只好装哑巴。
“传旨内务府,组建皇家北方盐业公司,长芦盐场划归其名下,但需每年交户部二十五万两银子。”
高时明领命。
盐税本就内帑所有,改制圣旨,无需外廷签发。
国库凭空得到二十五万两银子,郭允厚心里大喜,连忙谢恩:“谢陛下。”
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朱慈炫继续下旨:“传旨方正化,率一千卫队,调京营两千配合,抓捕长芦盐课贪官,全面打击北直隶私盐贩子。”
对北直隶私盐贩子,李凤翔早就调查清楚,直等时机成熟,便可实施抓捕。
高时明领完旨,即刻离开书房,叫来褚宪章,传达完圣旨,就让他即刻带圣旨去京营,展开行动。
禇宪章原来主管乾清宫安全,解决魏忠贤后,宫内安全由卫队全面接管,他分派组建内务府。
而在书房内,郭允厚提出一个现实问题:“陛下,户部出售的盐引,有数年甚至十余年未提盐,该如何处理?”
“郭卿,户部售的盐引数量,够北方民众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