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将领惊愕过后,脸色难看不说,有人眼睛都冒火了。
见铺垫得差不多,刘元斌方问辽东诸将:“尔等可有疑虑?”
诸将左右看看,用眼神交流一番,祖大寿出列,拱手问道:“刘公公,末将宁远副将祖大寿,请问朝廷减少关外兵额,欲弃关外乎?”
来之前,得到陛下叮嘱,刘元斌心中有数,笑着回道:“辽饷糜费,百姓不堪重负,朝廷难以为继,故而暂守山海关为要。但关外也不是一定要弃,只要能守,还是要守的。”
“刘公公,三部入关,关外兵额几乎减半,如何守得住啊?”
刘元斌依然笑容满面,宽慰道:“祖将军放心,守不住,朝廷也不会问罪。况且,这只是一时之方略,以后还是要收复辽地的。”
祖大寿一时气愤难当,手指着外面,愤愤道:“刘公公,我等兵将可逃,可那些为朝廷奉献一切的辽民呢?他们徒手徒脚,能逃得过建奴铁骑吗?”
“祖将军,离朝鲜不远有一济州岛,本是元人牧马之所,京中勋贵将迁往该岛,同时朝廷给关外辽民三万名额。”刘元斌神色不变,非常耐心地解释。
王之臣闻言一愕,随即问道:“刘公公,勋贵肯去济州岛?”
刘元斌嘿嘿笑道:“京中的消息,王督师难道没有听闻?”
“刘公公,下官只知京城封锁过两日,其余皆未知。”
京中来关外本就不多,消息传得更慢。
刘元斌意味深深地扫一眼众将,嗤地笑一声,随后才说:“诸位,魏忠贤携京营、御马监和内操军九万余众,意欲谋逆。陛下仅凭五千卫队,加曹文诏两百骑军,不过两三个时辰即平叛。”
说到这,刘元斌声音腾地变冷:“勋贵知情不报,枉顾圣恩,九族皆抄家流放。仅英国公因世子有功,而被削爵留京,余者都要迁往济州岛。”
随后却是语气一缓:“陛下说,待他们找回祖上血性,即可返回中原。”
堂中众人,除京城来的,余者都被前面的话惊呆,后面的话压根没听进去。
片刻过后,醒悟过来的祖大寿,一脸不信道:“这怎么可能?五千卫队再强,京营再弱,也不可能五千破九万啊?”
“是啊,绝对不可能。”众将纷纷附和。
唯有满桂等三人不语,但从他们神情看,也是不相信的。
王之臣也是不信,不过他不会说出来,不然得罪了内侍,穿小鞋是小事,要是在陛下面前进了谗言,那就离死不远了。
刘元斌一脸不屑,朝护送前来的曹变蛟一挥手。
辽东诸将自然认得曹变蛟。
却见他上前两步,拔出腰刀,满脸高傲地冷喝道:“哪位将军,可敢一试?!”
“我来!”
祖大寿尚未反应,绰号“祖二疯子”的祖大弼,已脾气火爆地高喝一声,冲出大堂去取兵器。
王之臣正要喝止,刘元斌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说:“王督师,让他去取。”
没一会,祖大弼提着一把钢刀,满脸狞笑着冲进大堂,连个招呼都没打,朝曹变蛟挥刀即劈。
“来得好!”
曹变蛟也是艺高人胆大,大喝一声,挥刀相向。
两刀空中相交,只听得“咔嚓”一声,祖大弼手中钢刀断为两半,曹变蛟的腰刀,却依然劈向他。
“啊!”
众将大惊,可救援也来不及,眼瞧着祖大弼要被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