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斌和沈有容相视一笑,不约而同道:“开始吧。”
军令下达。
曹文诏率骑军冲出水师大营,分路接管城门。
一千八百卫队,以及两千余水师官兵,在东厂番子带领下,奔赴各处宅院。
整个登州城,顿时鸡飞狗跳。
大街上行人慌忙逃回家,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心生恐惧地倾听外头动静。
“沈有容到底要干什么?”
听到衙役回报,城门被御马监骑军接管,内外联络断绝,城内到处是官军,登州知府气得要去责问沈有容。
可没等他走出衙门,一队卫队冲了进来,瞬间将他围了起来。
“你们,你们要干啥?”
登州知府吓得张口结舌,按大明以文驭武的传统,对沈有容他拿捏自如,可面对传闻中的卫队,却不敢有丝毫不敬。
这虎狼之师,只听乾圣之命,任谁都敢砍的。
“要干啥,你心里没个数吗?”
听到公鸭嗓声音,登州知府脸色顿时苍白无比,太监不会无故来登州,定是那大事发了。
“刘公公,他还以为是前朝呢,我等武将,他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
听到沈有容苍老但豪爽的声音,更令他心生绝望,身体一软便瘫倒在地。
完了!
不但仕途要完,整个家族都要完。
刘元斌和沈有容联袂走进衙门,瞧一眼地上的登州知府,一声嗤笑道:“就你这熊样,也敢私通建奴?”
“没……没有,本官,没私通建奴。”登州知府结结巴巴地辩解。
刘元斌走到跟前,用脚踢踢,嘲笑道:“知府大人,你这话,觉得有人信吗?”
说到这里,他手指着码头方向,大声道:“知府大人,曲阜孔府粮船,昨日下午出海,你不知道吗?”
“不,不知道。呃,”登州知府语一噎,随即翻身坐起,朝刘元斌拱手道,“刘公公,下官要举报……举报曲阜孔府,私通建奴,走私百万石粮食。”
如此巨量粮食,没他登州知府许可,绝对出不了登州港。
“当真?”
“当真,当真。”
瞧登州知府谄媚的样子,刘元斌内心甚是不屑。
不过,为了完成陛下交付的任务,他却神色温和地问道:“知府大人,要是三法司会审,你敢登堂作证吗?”
“敢,敢。”
为了自己性命,还有家族安危,登州知府哪还顾得上儒生大义,把曲阜孔府卖个干净,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的。
让人把知府衙门里人都看押起来,刘元斌带上登州知府,来到大堂。
他满脸微笑,朝奴颜婢膝的登州知府说:“陛下有旨,若你愿做污点证人,指控曲阜孔府通奴、贩卖百万石米粮,那就可赦免你罪行,只需罢官去职。你可愿意?”
登州知府闻言一愣,随即大喜,连不迭地点头道:“愿意,愿意,刘公公,下官愿意。”
当初,曲阜孔府找上门来,师爷还曾提醒过他,乾圣对粮食看得很重,要是事发,绝对是身死族灭。
可架不住孔府威胁,再加上巨利诱惑,他最终心存侥幸,答应给孔府方便。
现在乾圣给自己和家族一条活路,登州知府哪还管你什么曲阜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