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曹化淳至此,方开怀大笑。
三人大笑一番,曹化淳问道:“范先生,锦州大明肯定是要暂弃,不知有何办法与你联络?”
大明后缩太大,双方联络不便,这对范文程再建功勋不利,他有空就思索这事。
还真被他想到一好办法。
“曹公公,若内务府暗建一支商队,贩些建奴急需的物资,厂卫暗藏其中,寻机与学生联络。”范文程道,“目前,晋商方面,是由学生负责……”
晋商的事,祖大寿自然知道,也经常雁过拔毛。
曹化淳听了,眉头不禁一皱,心急地了解了一番,最后怒骂道:“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咱家就想,建奴不事生产,怎地会越打越强,原来是他们搞得鬼!”
“商人趋利罢了,曹公公。”祖大寿劝道,“以陛下之圣明,应当知道晋商通奴之事,只是事务繁多,尚未来得及处置。”
一门四总兵,三位总兵安排在宣大,祖大寿自然看得出朝廷部署,目的就是为了收拾晋商。
曹化淳气消了下来,对范文程道:“范先生,咱家会将此事上奏陛下,商队之事我想年后就能成行。”
将联络之事细细商讨一番,范文程方回建奴中军大营交差。
听范文程说要拿银子赎尸首,皇太极不由一怒:“他祖大寿是认为,本汗真怕了他不成!”
范文程不敢答。
济尔哈朗劝道:“大汗,忍一时海阔天空,给点银子早日退兵,大金也能早日缓上气。”
“哼!”
皇太极重哼一声,对......范文程道:“范先生,你再走一趟,本汗只出一万两银子。若不答应,那就再战!”
范文程应诺,拖着病体又来到宁远。
这回是直接在城门楼上见。
他休息到傍晚才回,向皇太极请功道:“大汗,奴才好说歹说,祖大寿方同意。”
皇太极得意地哼一声,吩咐济尔哈朗和范文程将此事办妥。
办妥的意思,自然是不能让其他贝勒知道,连多尔衮都不能知道。
银子连夜送到宁远城,双方达成默契,明日建奴来城下收尸。
建奴派出新汉军,花了一整天时间,将战死将士收殓完毕。
新汉军就葬在附近山里,八旗将士则装棺,要送回沈阳安葬。
这天辰时一过,新汉军开始拔营,紧随其后的是中军大营……
建奴大军浩浩荡荡而去,祖大寿派出斥候,一直跟到锦州,目睹建奴大军往义州而去,才派人回报。
有范文程这个内应在,祖大寿和曹化淳胸有成竹,早把捷报撰写好,送往山海关。
与此同时,曹化淳以内务府的名义,派人送了一封密报给乾清宫。
又一次八百里加急到京,不过这回是宁远大捷,京城顿时一片欢腾。
杨嗣昌得报后,立马和孙承宗前来东暖阁。
有了前次全歼岳托部垫底,对宁远大捷,朱慈炫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看了捷报后,仍笑道:“两位卿家,建奴记吃不记打啊,岳托部刚被全歼,竟然还会被祖大寿偷袭成功。”
“陛下,大明屡战屡败,辽事以来几无胜果。岳托所部被全歼,在建奴眼里,不过是偶然,方吃了大亏。”
对建奴人的心态,孙承宗非常了解。
朱慈炫点头,跟着叹息道:“可惜了四万辽民,被建奴......当炮灰。”
见朱慈炫伤感,孙承宗劝道:“陛下,您曾说过,凡攻我大明城池、冲我大明军阵之人,皆为大明敌人。四万辽民虽死之可惜,但毕竟是大明之敌,陛下不应痛惜之。”
“孙卿,朕不是痛惜他们,而是为大明无能而惭愧。要是大明富强,区区建奴岂能肆虐辽东?”
朱慈炫感叹一番,便摆摆手,不再纠结这点。
“两位卿家,建奴能占据辽东,不是偶然。他们善于从战斗中学习,新式火枪威力只能逞一时,今后得以强军灭之。”
对朱慈炫头脑清醒,孙承宗和杨嗣昌大呼圣明。
宁远守住,这在朱慈炫意料之中,可辽东和朝鲜局势演变,却大出他意料。
他真没想到,因为自己打击粮食走私,竟让辽东和朝鲜局势变得面目全非,自己先前所作的部署基本落空。
不过,令他惊喜交加的是,范文程和宁完我两个汉奸,竟然因建奴失策而投靠大明,相当于大明在建奴心脏插上一刀。
“两位卿家,建奴大举入朝,福王他们一行恐怕又得再拖延。”
孙承宗呵呵笑道:“陛下,范文程这一招,朝鲜人可苦了。就食于朝鲜,几令朝鲜亡国啊。”
对李朝亡不亡,朱慈炫压根不在意,建奴不亡朝,福王也要鸠占鹊巢,最终也会成为大明疆土。
时间迟早而已。
建奴人把朝鲜搞乱,将李朝纳入大明疆土,更是水到渠成。
“高伴伴,内务府商队要尽快组建,以什么名义,你们自个去想。但有一原则,不能暴露内务府,不然范文程危矣。”
“是,陛下。”高时明领旨。
朱慈炫才转向孙承宗的话题:“孙卿,建奴入朝,李朝必将求援,到时如何处置?”
“陛下,一个......字:拖。”
孙承宗找理由:“我大明关外有建奴威胁,西南有奢安之乱,南直隶风波未平,北方又干旱严重,哪来的粮饷,哪来的军队,替他复国啊?”
字:拖。”
孙承宗找理由:“我大明关外有建奴威胁,西南有奢安之乱,南直隶风波未平,北方又干旱严重,哪来的粮饷,哪来的军队,替他复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