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心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既然这段时间不能修房子,张望,你就将这些人和咱们贤王府原本的那些侍卫,一起训练起来。
我倒不是要他们将来去打仗,但是他们最好都能练一点自保的本事。
我听说最近到处都不太平,万一草贼和突厥人打过来了,他们能帮着保护一下感业寺和贤王府。”
杜长史有些担心,提醒道:“咱们王府的侍卫已经满额了,这些人若是也加入了侍卫行列,就算超额了。
亲王府超额配备武力,若是有朝臣参奏咱们,王府很可能背上谋逆的罪名。”
谢春心不以为然的说:“谁说这些人是侍卫了?他们只是我贤王府的工匠,平时他们做的也是工匠的营生。
我让张望训练他们,只是为了让他们强身健体,如此谁还能参得了咱们?”
杜长史语塞。
张望却乐开了花。
要知道这一次贤王府一下子雇佣了两百多个工匠,如此一来,他手下的武装力量,就可以扩大到五百人以上了。
前几日裴洛回长安,与谢春心说了自己在洛阳附近的见闻。
谢春心听到说各地都有百姓在闹事,她便敏感到了很可能时局会更乱。
如今皇帝又驾崩了,以她对李翾的认识,她认定了李翾会是个昏君中的极品。
如此一来,天下大乱,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在乱世,除了武力,没有别的更为有效的自保手段。
谢春心这才会想到将那些工匠,编入到贤王府的护卫力量中去。
谢春心继续对张望说:“趁着如今国丧有空闲,你多去长安附近走走,看见那些身强体壮的灾民,都可以以工匠之名,雇佣回来,扩大贤王府的护卫力量。”
张望得了令,喜滋滋的按照谢春心的指示去办了。
杜长史却有些担心,私底下问谢春心这是要做什么。
谢春心道:“一个王朝,腐朽到极致的时候,必定会狼烟四起。
贫尼只是想乱世求存而已。”
杜长史不以为然的劝说道:“师太怕是多虑了,咱们可是在长安,贼寇再凶猛,也攻不到长安来吧?”
杜长史的话就像是个魔咒,才过了几日,便有消息传回来,说王仙芝领导的起义军,已经攻下了东都洛阳。
“神策军不是在洛阳吗?怎么会让草贼攻破了洛阳?”
还未举行登基大典,太子李翾尚未成为真正的皇帝,听得讯息后,大惊失色。
田公公说:“先皇驾崩之日,老奴为了稳定长安,已经将神策军调回了长安护卫。
草贼定也是闻得了先皇驾崩的消息,才会突然袭击洛阳。”
长安城的勋贵们得知洛阳沦陷的消息后,都恐慌了起来,要求朝廷立即发兵,夺回洛阳。
要知道洛阳可是东都,这些勋贵们在洛阳都有大量的产业。
可田公公为了确保李翾能顺利登基,却不愿意派神策军再去洛阳救援。
没有办法,兵部劝说太子李翾下令给附近的几个节度使,让他们赶去洛阳迎敌。
大盛朝的军事制度,各地节度使一旦离开了自己的属地出战,所有的军饷和费用,就该由朝廷承担。
可惜朝廷根本拿不出这笔钱粮来。
军饷和粮草不到位,各地节度使明面上应诏,实际上都按兵不动。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李翾登基了。
登基大典搞得比较的潦草,但这个时候,也没谁会计较这些了。
李翾继位后,朝堂稍微的安稳了一些,振武节度使李国昌应诏,赶往洛阳,迎击起义军。
恰好在这个时候,谢春心听到了一个消息,关在刑部大牢里的黄蛟跑了。
黄蛟是白骨案的主犯,又曾经劫持过谢春心,他已经被判了斩刑,只等秋后行刑。
这个人好好的关在刑部的大牢里,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谢春心一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的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