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掌柜的,已经安置在了前面那辆马车里。”说着,皮长山指了指另一辆马车。
站在一旁的李宝瓶,好奇的看了眼两驾马车,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乘坐马车,难免有些兴奋。
看着两驾华丽的马车,就在她叹为观止时,目光却被后面一驾马车后尾放置的物品所吸引,一口大青瓷坛,下面压着些什么东西。
好一会儿,李宝瓶才从那些物品上挪开目光,抬起脸蛋儿,好奇的问:“那些是什么东西?”
“咻,”雨佳郡主捂嘴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小皮子你告诉她吧。”
说完,只见白裙女子足尖一点,身形化作一道白鸿,轻然落足在马车上,然后微微一个欠身,钻进了车厢内。
皮长山指了指马车后尾,道:“你说的是那些?”
“嗯嗯。”李宝瓶点头。
“那是老三样儿。”
李宝瓶不解道:“老三样儿是什么?”
“一坛老酒,一把铁锹,一匹白布。”皮长山解释着。
“是干什么用的?”
“你这小丫头,哪来这么多问题。”皮长山被问的不耐烦起来,面色有些不悦。
“说嘛说嘛!”李宝瓶拉住了他的袖子,鼓了鼓腮帮子,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晶莹剔透。
见被这俏皮少女赖上了,皮长山只好解释道:“掌柜的爱饮酒,走到哪饮到哪。她的之前吩咐过,万一哪天醉死了,就用那匹白布一包,铁锹刨个坑,就地给埋了。”
“咦,”李宝瓶缩了缩脖子,大吃一惊,“太残忍了……”
皮长山一旁附和道:“那可不是嘛,每每想到这里,我这小心肝儿呀,就砰砰乱跳。”
两人聊的正酣,雨佳郡主马车窗户上的珠帘微动,飕的两道劲风射出,两粒兰花豆不偏不倚,分别击在了车外二人的后脑勺儿。
皮长山和李宝瓶同时惨叫一声:“唉哟!”
“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车厢内,雨佳郡主冰冷的声音飘出,寒冷摄魄。
“启禀掌柜的,我们说完了。”皮长山疼的面部狞起,却不敢吭出声,强咬着后槽牙,朝着马车拱了拱手作揖。
雨佳郡主冰冷的声音,再次飘出:“还不快上车。”
“诺!”
皮长山答诺完,迈着小碎步,小跑着来到马车前,拿起斜插在前驾上的马鞭,刚要准备爬上车,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一回头,却见李宝瓶泪眼汪汪,噘着嘴,双手捂着后脑勺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极了一个挨了长辈毒打,还死犟在原地不动的小孩子。
“哎呦,我的小祖宗。”皮长山情不自禁地一翘兰花指,立刻跳下马车,小跑了回去。
“走走走,咱家带你去那辆车上。”
说完,皮长山拉起李宝瓶的袖子,将她送上了另一辆马车。
紧接着皮长山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无误后。小跑着爬上雨佳郡主的马车,一屁股坐在前驾上。
坐定后,皮长山回头禀报道:“启禀掌柜的,一切都准备安顿妥当了。”
车厢内,雨佳郡主声音慵懒,道:“起驾。”
“诺。”答完诺,皮长山梗直了脖子,仰天吆喝一声,“起驾!”
前车的马夫闻声,抡圆了膀子,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凌空抽了一个响鞭,高颚青骠马立即意会,四蹄飞扬,拉动马车徐徐而去。
就这样,两驾华丽的马车一前一后,驶出了铁门镇,朝着日落的方向追赶而去。
落日余晖下,马蹄急踏,车轮辘辘转动,溅起阵阵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