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马穆鲁克疑似干涉也门让易卜拉欣很生气,但不能因此抛弃战略定力,在做好一切战争准备前,他反而还要缓和关系来欺骗坎苏·高里。
“我决定要重新增加至沙姆的贸易,贸易规模最好能恢复到攻伐罗姆之前甚至是战时。”商旅的频繁往来无疑是对间谍活动有益的,除去调查各地区信息、绘制更精确的地图外,阿勒颇的伊朗领事完全可以借机渗透沙姆,有哈伊尔贝伊相助可以精准地收买非嫡系的埃米尔。
通过深入腐蚀马穆鲁克的行政和军事系统,在战争伊始就可以取得巨大的优势,甚至可以尝试在战前煽动抗税活动以加剧敌方的财政劣势。
屏退图尔古特,他着手就通过外务部门给哈伊尔贝伊发信,当前两国以幼发拉底河为界,信中内容便是以促进商贸为名,两方共同出力翻修新建界河上的桥梁以方便两国商旅——以及之后的军队——通行,双赢的生意。
为体现诚意,他甚至打算全资翻修扩张幼发拉底河上通行量最大的那座桥梁,并将其更名为友谊桥以纪念两国的友好关系。
这一出于恶趣味的命名在朝堂上引起了些许反响,知晓内情的文臣武将们并不完全赞同这一做法,外务维齐尔阿萨德就劝谏道:“陛下,臣等皆为您的亲信,知晓您的真正目标,然而世上还是不知者居多,即便能欺骗一时,也是横生掣肘,若是不能把开战的罪责推给密昔儿苏丹,恐怕有损您的信誉和形象。”
在宫廷供职的乌理玛就民意可能的变化进行讨论,先前与“阿巴斯哈里发”保持友好关系尚且可以解释为是一种斗争策略,若是维持现状是否会被视为软弱?并进而被误认为在未来可能公然放弃对圣地监护权和“先知继承者”之位的声索?
易卜拉欣并不认为此事能有多严重,如此顾忌就是在舍本逐末,追随者们只需要跟着他获取下一次胜利不就好了吗?
此命令在伊斯法罕传开后如乌理玛们所料般使得民间情绪出现波动,除了跟着总路线摇摆的教士表示坚决拥护以及认为肯定有什么深意的大棋党外,还有什叶派狂热分子行动起来请求易卜拉欣收回成命,在街上聚集起来的人群高呼宗教口号,重复着:“要复仇不要和解!废黜伪哈里发!”“战无不胜!阿巴斯哈里发和马穆鲁克不过是面蜘蛛网!”“光复圣地!征服尼罗河!”
出现在街面和广场的狂热宗教情绪可谓是一大奇景,哪怕是早已习惯穆斯林邻居的少数群体也对此胆战心惊——混乱是暴行的温床,哪怕煽动群众的意见领袖不是冲着迫害身边的少数群体来的、尽管齐米的权益都是受王法保护的,依然还总是会有暴徒浑水摸鱼地借机勒索乃至抢劫他们,只要有一个人因恐惧而破财消灾就是赚的。
好在事态没有进一步发展,都只是停留在打嘴炮和妨碍交通的阶段。
自西行旅游中返回的那纳克此时恰好正在伊斯法罕停留,已经拜访了麦加和巴格达的他正对统治着旁遮普的帝国抱有复杂的观感,意欲扩张的新宗教需要更了解手持利刃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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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市容上看,这座城市宏伟富庶,能见到全世界各处的特产和民族汇集于此,甚至还有基督徒专属的亚美尼亚区和老城的犹太区,看上去颇为宽容、多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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