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赞美之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镇国公笑着起身一揖,朗声道,“小女献丑了,多谢诸位赞誉,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虽然嘴上谦让,但脸上得意之情藏都藏不住。
以傅玫的脾气,竟然能耐住性子苦练这支别具意义的舞,在秋月宴上艳惊四座,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面上有光,与有荣焉啊。
慕榕倒是很捧场的随着众人鼓掌。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才几天没见,她差点被傅玫吓掉了眼珠子。
那个动不动就想抽软鞭跟她干架的小郡主,曾几何时练了这么一手高超的舞艺?
那纤弱的小身板竟然没被那几层舞衣压垮,当真不简单啊。
佩服啊佩服!许是郡主当腻了,想改行当舞姬,难不成这年头,舞姬的行情比郡主还高吗?
慕榕啧啧了两声,随即耍赖靠在娘亲身上,悄悄地打了个呵欠。
好呗,看完这曲白火鸡脱毛秀,她连生气都觉得无力。
墨王何许人也?有那么多顶尖的女子抢着献殷勤,她如果还把墨云霄那些表白的话语当真,那就是自己蠢了。
她不是贬低自己,而是认清一个事实,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认真谁就输了。
所谓高高在上的天山雪莲,那是人家的身份象征,跟品格一点关系都没有。
慕榕自暴自弃的打了个呵欠,哎哎哎,好想回家躺在床上睡一觉,把所有烦心事都抛在脑后啊!
墨云霄倒是对满堂喝彩置若罔闻,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早已空了许久的玉盏,微微蹙眉沉思。
榕榕看起来脸色不大好,看來是中了暖情香,被他强行逼出药力,还放了大半碗的血,难免损及心神。
有慕阳在,自是不须担心,但没了送药的由头,他该怎么名正言顺的夜闯凝玉轩?
墨云霄想得出神,没注意皇后已经叫了他好几声。
平日里谁也不敢当众打扰他走神,毕竟他在朝堂上闭目养神,墨天骐还会让大臣们说话小点儿声,别吵着他睡觉。
但眼前这场面实在很尴尬啊.…..
皇后微微提高声量,优雅的问道,“皇弟,你觉得玫儿这雪凤焚天舞跳得如何?当不当得今日的第一?”
人家小郡主眼巴巴地站在那,就等着墨王夸一声好,那求助的小眼神瞅得她这个当姑姑的坐立难安。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墨王不给个准信儿,戏很难往下走啊。
墨王是听见了,但依旧神游天外,只当作是一阵噪音。
皇后急得拿眼神去剜镇国公,自己的女儿紧张得都快哭了,偏偏他老人家天塌下来面色不改,干巴巴的坐在座位上若无其事的喝酒。
镇国公在心里微微叹息,他不是不想帮,而是傅玫自小就对墨王情有独钟,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儿,但事情能不能成,他心里也很悬。
以墨王的脾气,只是对傅玫的公开表白视而不见,没有发脾气,怕是已经很给镇国公面子了。
要是谁敢跟墨王较真,他怕玫儿会更加没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