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书倒是明理,没多斥责女儿,仅仅是让她天天抄女诫做做样子,等到夫人气消,便悄悄解了宁羽桐的禁足令。
没办法,女儿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要是天天把她关在房里绣花写字,只怕会憋成个女神经病。
这个教育理念,倒是跟慕太师不谋而合。
于是宁羽桐一重获自由,就听说了震惊全天圣国的大事,立刻兴冲冲的递了名帖,跑太师府来亲眼证实慕榕的丰功伟绩。
乖乖!那可是墨王哪!
对宁羽桐这等女汉子,墨王跟庙里的大佛是划上等号的,如今却被自己新交的好友拽下万丈红尘,怎不教她欢喜赞叹,深深觉得自个儿眼神真真好?
慕榕倒是翻了她大大的白眼。
这姑娘到底是崇拜墨王,还是崇拜拿下墨王的她?能不能有点主轴?
两个志趣相投的姑娘叽叽喳喳地说了会话,宁羽桐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笑得十分猥琐。
“对了,妳近日没出门吧?”宁羽桐随手拈起热呼呼的桂花糖炒栗子,表情十足的吃瓜群众。
慕榕眼巴巴的看着她吃栗子,闻言讪讪一笑,“没...光明正大出门。”
怎么说她也是婚期将至,待嫁的姑娘,哪可能一天到晚抛头露面,大摇大摆的出门生事?
当然是趁着月黑风高才好惹祸呀!
瞧瞧,昨晚不就上四王府听了墙角,还偷溜到乱葬岗大战三百回合?
她只约略提了那么一嘴,宁羽桐手中刚剥好的的糖炒栗子就啪的一声掉在桌上。
“妳说什么?”她颤巍巍地指着慕榕,又指了指自己,“下回能带上我不?”
夜探四王府就算了,估计皇子的家事都龌龊得很。不过荒野大战贼人是什么概念?
她羡慕死了都!
慕榕默了默,突然爆发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上气不接下气,眼角都溢出控制不住的泪。
“小桐儿,妳太逗了。”她揩去泪水,白皙如玉的绝美容颜如繁花盛放。
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拍拍宁羽桐的肩,语重心长的苦劝,“我半夜溜出去打架,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被我爹娘知道,肯定是剥皮抽筋。再带上妳,只怕要一起被禁足到人老珠黄,太不值当了。”
想要惹祸,首先得找个稳稳的靠山。
她慕榕胸无大志,没想过要找长期饭票,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有一点千万不能轻忽,那就是闯了祸必须得有人兜着。
宁羽桐顿时蔫了。
好呗,谁让小榕榕背靠大树,天塌下来都有墨王顶着?
突然想起自己岔开了话头,她又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神秘兮兮的凑近慕榕,眼中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烧。
“我刚刚话没说完呢,妳最近千万别太招摇,现在全京城的女子肯定都把妳给恨上了,我怕妳一出门就被人打啊。”
慕榕又默了默。
被女人打是什么概念?
脑海中浮现打耳光、扯头发、扒衣服、尖叫推搡咬撞踹...种种撕逼的场面,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热爱打架没错,但逞凶斗狠能不能有点武术水平?
女人之间的斗兽场,想想就恐怖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