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瑁言道:“吾乃天安兖州镇旗下第七校尉,奉大都督命,惩治祸害百姓之贪官,陈留太守简合及酸枣、平丘、通许、扶沟等县十几位污吏已经伏诛,尔等还不速速受缚。”
陈禹笑了笑,道:“我在这济阳当了三年县令,身无分文,两袖清风,全靠百姓爱戴得以糊口,府衙内除了一个案台,便只有头顶这明镜高悬四字,你竟说我是个贪官,不知贪从何来?”
时瑁一时哑口无言,而此时门外已有不少百姓围观,都在窃窃私语着,大致可以听见“陈县令确实是难得好官”几个字眼,这让他心中又慌又怒。
陈禹放在碗筷走到台下,于时瑁几步外站定,道:“符钧妖道祸乱天下,明则扶危济困之士,实则狼心狗行之徒,侵州掠郡,杀害忠良,还敢妄称天数自命非凡,简直笑话,尔等皆为大凌子民,七尺男儿,今朝国难当头,不思报效,反而助纣为虐,使得涂炭生灵,此乃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所为,有何脸面于此拿我?”
“噌”一声,时瑁怒的拔刀,喝道:“大胆之徒,竟敢亵渎于天,今就斩你狗头谢罪。”
说完,便要斩了陈禹,就在提刀时,身后突然一箭穿风射来,正中时瑁胸膛,当场毙命。随来的刀斧手尽惊,转头看去,只见一人下马冲入公堂,护在陈禹身前,道:“谁敢动我大哥?”
此人姓裴,名石,字当康,豫州汝南郡人,父母早逝,七岁时便流落街头,那年冬天大雪纷飞,裴石随难民队伍从汝阳逃亡陈留,半路上饥寒交迫,差点身死荒野,碰巧遇上了外出游学的陈禹。
陈禹见他还有气息,就将他带到了老师孟幽子那里,经过一番治疗,总算是救了回来,从此裴石便以陈禹马首是瞻,以兄长待之。
那些个刀斧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只有对方两人,心中倒也不是那么害怕,想着提着他们的头回去,兴许还能讨个奖赏,两两相视之后达成了共识,旋即纷纷拔刀杀了过去。
裴石从小臂力惊人,经过孟幽子的调教后,武艺进步飞速,对付这些刀斧手绰绰有余,不过片刻间就已经将其全部放倒在地,拍了拍手后,刚要询问陈禹接下来的事,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去将大门给关上,说道道:“一个不留。”
陈禹向来不是个生性好杀之人,今天为何要大开杀戒裴石不清楚,但也没有多问,只是在那些刀斧手惊恐的表情下缓缓的抽出了佩剑。
最后一个是陈禹亲手解决的,事后向裴石解释道:“现在城外都是符钧的人马,如果不杀掉这群人的话,我们根本逃不出去,你快去备马,我们从西门逃出去,到颍川找我二哥。”
裴石更加不解了,他二哥陈桓人在东郡,应从东门而走,怎么会走西门去颍川?虽然心中诸多疑问,却依旧照办就是了。
两人从后门溜了出去,上了马后并没有着急着走,而是躲在了墙角处观望,不久,一骑奔过,向北门跑去,裴石记得,是刚刚被陈禹亲手杀掉的那个刀斧手。
裴石惊道:“不好,那家伙竟然没死,大哥,我现在去给他补上一箭。”
说完,提弓就要上马追去,被陈禹给拦了下来,道:“我故意留他一命去城外报信的。”
裴石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道:“原来大哥你故意将东郡说成颍川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吗?”
陈禹点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