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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强有些不满地说:“总不至于让你的弟弟花我们儿子的钱吧,苦了自己的亲骨肉!”
赵美兰生气地说:“苏大强,你以为我像你吼一样大声说话就能解决问题吗!”
苏大强缩了缩脖子,神情沮丧地说:“我知道提到明哲打零工我就烦心,毕竟他是我们唯一的宝贝。”
听到这些,赵美兰沉默了。她是偏爱弟弟,但这并不表示她不在乎自己的儿子,更不希望张宇去刷盘子。
她曾认为张宇有出息,在美利坚一边读书一边打工能赚钱,可实际生活中的艰辛她没想到。刷盘子的工作她自己不屑为之,更别说是儿子。
苏大强接着道:“我觉得算了吧,读个昂贵的大学要吃这么多苦,还不如放弃,反正他从清华大学毕业后找工作也不难。”
然而赵美兰坚持道:“不行,已经读了一半不能半途而废。明哲的朋友圈子都知道他出国留学的事,中途退出就成了反例。”
苏大强叹了口气:“你现在还顾及所谓的面子吗?就算不让外人知道,也架不住明哲的朋友说三道四。”
赵美兰反驳道:“不一样,想要表面上风光就得背后吃苦。这道理都明白。虽然刷盘子听起来不好听,但这同样是工作,并不是丢人的事情,只证明儿子的 和懂事。”
她强调道:“中途放弃学业就更不得了,外界可能会误以为他那边出了问题。”
两人陷入沉默,半天无人言语。
最终,是赵美兰打破了寂静:“或许我能帮明玉找到婆家,用她的彩礼钱补贴我们的家庭。”
一听这话,苏大强立即激动起来:“赵美兰,我警告你,不要想这种馊主意了。现在都新时代了,婚姻不再由父母包办,明哲是我的儿子,明玉同样是我女儿。我不会牺牲女儿去帮儿子跳入火坑。”
对于丈夫这样的反应,赵美兰还是头一遭看到,这是他前所未有的活力。
赵美兰不满地说道:“苏大强你是不是又要发飙了?我好像没那么烦人,惹火你自己倒是挺兴奋的!”
苏大强缩了缩脖子,弯下腰,似乎不敢再反驳。
一开口他就觉得不妥,只是被赵美兰触及了他的底线。他们的过去,赵美兰当初嫁给他很大程度是因为看重苏家可以为她的弟弟筹备嫁妆,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再次上演,他是决不允许。
她还想复制自己的命运,再次把女儿推入困境,即使他是软柿子,这一次也无法再坐视不理了。
他不能什么都不说?
实际上,两人的对话都在屋里的另一侧、听着他们的儿子张宇心中清楚无比。这是一栋老房子,隔音效果并不佳,张宇的耳朵尖听力出众。
但他万万没想到母亲竟对男性的执着会到这地步,简直是不可思议。这让赵美兰想起一个人——贾张氏。
四合院中的贾氏夫妇也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观念,为了让孙子棒梗生活优裕,他们让两个孙女外出行乞维生。
正如苏明玉的命运那样,她遇到了一个苛刻的母亲。相比之下,苏明哲和苏明成则似乎运气极好。
张宇不禁感慨地说:“这个系统的任务恐怕不容易完成,要让苏明玉快乐真的挺艰难的。”
次日,张宇去了银行兑换之前替他人购买的商品款,总共换取了价值整整八万美元的美元。
他计算着这次交易的收益,扣除交通和提成后,实际收入仍有三万美元,代理购物明显更为划算且轻松。
在代理购买的过程中,张宇注意到了欠债问题,尽管仅是少数人,但也足以引起他的注意。由于多数购买者是吴非的朋友和同学们,张宇选择把这个事跟她说了下。
吴非立即决定找朋友追债,但张宇考虑到伤害友谊,认为最好由他自己出马。于是,他亲自去上海讨要欠款。
庆幸的是,那几个朋友还算明理,见到张宇亲自上门也未曾多言,只是要求检查货物真伪再付款。陪同去品牌柜台检验无误后,他们爽快支付,还表示还想多购置些名品。
为了减少欠款风险,张宇提高了一成预付款并让妹妹苏明玉接手讨债事务。在国内事务方面,他专注于购货与运输,而苏明玉负责开拓网店业务。
已经启动了网店的苏明玉接受了他的五万初始投资,虽然不只限于代理商品,只要是好货都有机会创造利润。张宇只会为她提供大策略建议,其余则依靠其自己的努力实现。
到了魔都后,张宇想着不能空手拜访,于是去了商店采购了些礼品,准备正式造访吴非家。
吴非的住处是一个地理位置优越且环境雅致的高端小区,六年前的房价已近每平方米两万,显露出她家庭的富裕程度。
之前已与吴非联络,张宇到达时她在门口迎接。
得知要登门拜访吴非,她一家居住的是一幢9楼的3号楼公寓,约有160平方米的复式四房两厅双卫格局。
吴母十分热情地引导张宇入内,而吴父坐在沙发上假意浏览报纸。当看到张宇提来的礼物,吴母露出一丝不满,“你这孩子来了也不说声,还买了东西。”
初次造访,张宇有些不知所措,便道:“叔叔阿姨,初次拜访,也不知道应该买什么,就带来了些烟酒、水果与茶叶,望你们会喜欢。”他把这些礼品放在门口玄关处,“这次到访仓促,希望不要见怪。”
听了张宇的话语,吴母微笑着表示赞许:“小苏真是懂事,太好了。”
此时吴父佯装读报纸的动作停止,他对张宇说:“今晚正巧有闲暇时间,小苏不如留下来共饮一杯。”
但吴非提到弟弟晚上回苏州,建议家人不必喝了,张宇适时说:“没关系的,我乐意,只小酌一番无妨。”闻言,吴父脸上愁容稍释,道:“难得小苏过来,稍微多饮一些也不要紧,最多晚上睡书房便是。”
经思索后,吴非同意,考虑到还有可能多陪她一些时光,没有再反对。
接着吴妈催促他们进餐厅洗手吃饭,“别在这聊天了,赶紧过来!”笑着盛菜上桌。
在前往洗手间途中,张宇轻柔在吴非脸颊亲吻了一下,吴非脸蛋泛红,羞涩中抬脚回应亲吻,两人的眼神中交流着深深的情感。
厨房中的吴爸吴妈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张宇和吴非的小举动,他们假装没有看到,只是略作忽视。
“等一下,你和苏小雅喝饮料,悠着点,别真的醉了。”吴妈一边给丈夫吴爸盛汤,一边嘱咐。
“放心吧,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今天一定要让那个小子借酒消愁说出实话,要是他敢欺负我们的丫头,我要让他好看。”吴爸坚定地说。
吴妈接过碗,接着说道:“你也别这么想,我觉得苏小雅很好,她对他是真心的。”语气带了些妥协和希望。
吴爸冷冷地哼了一声:“人心隔肚皮,现在外面坏人多,你没看电视上的报道,被骗财骗色的女孩还不够多吗?”
瞥见还黏糊在一起的张宇和吴非,吴妈叹了口气:“我想,女儿的眼光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吴爸端着碗走向餐厅,留下一句:“真金不怕红炉火”以示决心,却巧妙地遮掩了自己的酒意。
正巧这时,吴非也牵着张宇步入饭厅,不解地问:“爸爸,你说的‘红炉火’是什么意思?”
吴爸故作轻松地道:“没事儿,我提醒妈妈不要忘记关闭炉子。”
张宇笑了,装作天真地问道:“叔叔阿姨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最后一道菜马上就好了,快入座吧!”说着,吴妈捧着菜肴走出厨房,顺手关上门,避免油烟扩散到餐厅。
面对吴妈的热情款待,张宇笑道:“阿姨的手艺真的好,比餐馆都做得出色!”
所有人都爱听赞扬,即使吴妈清楚自己的厨艺在家常水平,但被张宇这般赞赏依然心生欢喜。
落座之后,吴爸取出一瓶五粮液,问道:“小苏,你喝酒怎样?”
拿出分酒器往张宇的杯子里满满地倒满了一壶酒,约莫有两两左右。“叔叔,我还可以啦。”张宇谦虚道。
同样给自己满上,然后举杯,“第一杯,欢迎你来家里做客。”
不矫情,张宇立刻和吴爸碰杯后一饮而尽。随着吴爸找借口不断干杯,不知不觉中一瓶酒已去半,吴爸的脸也渐染上酒晕。
醉意朦胧下,吴爸拉过张宇的手开始胡言乱语:“你知道吗,我在厂里是出了名的海量,连厂长也得服我。东北虎和西北狼,谁怕苏北羊?你是苏市的,怎么会……”
“小兄弟,再喝一杯吧,我们干个交杯酒。”
“兄弟,我家就这一个闺女,你对她一定要好,我敢打赌,如果我察觉她受委屈,我会飞过去……揍你的。”
最后彻底酒醉,吴爸抱着张宇,口中念叨兄弟,直到吴妈与吴非合力将他架回房间。
“老吴,我不是早就让你少喝酒嘛,怎么就控制不住你自己呢?”吴妈扶吴爸在床上躺好,心里无奈。
未来的女婿把老丈人喝趴了,这让吴妈有些气结却又好笑。
安顿好丈夫后,走出房间,她发现张宇面色红润,心跳平静地坐那里。看来这位准女婿酒量惊人,要他说真话,可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