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覃古看向一边的老师,他正在指导其他小组的同学进行麻醉,但听见这句话后,转头看向了王覃古,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也要用。”王覃古立马回绝他,然后专心地看自己的室友们剪毛。
那同学没死心,又问了几遍,这时候实验老师走过来,搭着他的肩膀:“这位同学,赶紧回自己小组去实验,还有,你的解剖工具呢?”
“我……老师,我真的带了工具,只是少了一把剪毛刀……”那学生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师拖了出去。
老师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而那位同学并没有跟着回来,老师对他同组的学生说道:“刚才那位同学有些累,已经睡下了,你们三个人继续做吧。”
而那三位同学没有怀疑,继续做着手上的动作。
王覃古收回眼神,所以三个人一组不算违背规则吗?
这边他的室友已经剪完了兔子胸前的毛,第五六正准备动刀,看了眼王覃古:“酒儿,按牢了。”
“啊?哦哦。”王覃古赶紧赶住兔子的后腿,而张锦和许陌一人按着一只前腿。
第五六刚划下一刀,兔子的头就抬了起来,发出一阵“啊啊”的叫声。
王覃古还是第一次听见兔子的叫声,而他手下的后腿正在挣扎着,力气大得他差点按不住。
“看来麻药打得少了。”许陌皱了皱眉,又注射了点麻药。
兔子很快重新安静下来,之后第五六再怎么动刀,它也没有动静。
要不是看见兔子起伏的胸部,王覃古都以为它已经过去了。
实验的过程王覃古没怎么看懂,反正室友嘴里的什么交感神经,副交感神经,迷走神经,他是一点没看出来哪是哪,不过插气管的时候,王覃古倒是能看见气管的样子。
原本以为自己会接受不了这样血腥的画面,结果真的看见之后,王覃古发现自己确实接受不了。
兔子的胸前被划开一大道,实验时翻扯出里面的各种神经血管和气管,而它边上的那颗心脏正在微弱地跳动着。
插上气管之后,王覃古甚至能听见兔子呼吸的声音,很粗,像是细沙磨砺过钢管的声音。
王覃古按着兔子后腿的手几乎都要麻了,第五六瞥了他一眼,说道:“酒儿,现在还不用按这么紧,等待会儿注射空气的时候你再用力。”
“啊?”王覃古没听明白,什么叫注射空气?
“怎么了酒儿?等实验结束之后,就要给兔子进行空气注射处死呀,你忘了?”张锦疑惑地看向他,“我就是那时候按不住兔子后腿。”
“……哦,没忘呢。”王覃古有些忐忑,他能按住吗?
事实证明,王覃古只要闭着眼睛不去看兔子的样子,他还是能按住的。
他感受着兔子强烈的挣扎,后腿不断地踢着他的手心,然后力气一点点小去,最后彻底平静下来。
兔子的嘴唇泛着紫色,眼睛还睁着,通红通红,耳朵上少了一撮毛,是注射时剪去的。
王覃古深吸口气,在下课铃响起后擦干桌上的血迹,没有碰兔子的遗体。
他恍然之间,似乎看见兔子一片血色的躯体下面,藏着点另外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