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小路子急匆匆在外禀报。
“启禀娘娘,霍淑妃小产了!眼下陛下和太后都去了尚阳宫。”
竟然这么快,裴月姝漱完口,拿帕子缓缓擦着嘴角。
皇帝也便罢了,怎么太后也去了,裴月姝感到了几丝不对劲。
“宸妃娘娘,奴才奉太后娘娘懿旨,特来请娘娘前往尚阳宫。”
张顺来在外行礼,看那凝重的表情肯定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
既是太后旨意,又派了皇帝身边的人来,裴月姝必须得去。
她忍着吐意,起身梳妆。
反正有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无论今天发生了什么,她都会安然无恙。
过了半个时辰,裴月姝坐着轿撵到了尚阳宫,一进门,她就听见了霍淑妃那悲痛欲绝的哭声。
“我的孩子!他还不到四个月......陛下你一定要为他报仇啊......”
裴月姝走进去,正殿里,风华依旧的太后坐在上首,季皇后屈居她之下,两人看她的表情,都颇有些耐人寻味。
裴月姝行完礼,很快一脸寒意的皇帝也从霍淑妃的寝殿出来。
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又看到裴月姝衣着素净脸色苍白的站在正中央,心中涌起不忍,让人挪了椅子过去。
“果真是个美人,怪不得皇帝把你宠上了天,连哀家和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太后冷冷的觑了裴月姝一眼。
裴月姝坐的笔直没有接话。
怪不得这段日子季皇后安静的反常,原来是早就想好了要借太后的手,把霍淑妃这次小产算在她身上,不然今晚也不会召她过来。
“母后,这原是朕的意思,宸妃身子不好,朕许她一直在景阳宫静养。”
萧玄誉脸上满是不耐,这魏太后若不是早早巴结上了季氏,这太后之位也轮不到她来做。
而且裴月姝的事,萧玄誉早就和魏太后打好了招呼,当然免不了他给魏家人加官进爵,可现在又来生事,无非是季家给了她更大的好处。
萧玄誉胸中已经积攒了无数怒火,可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魏太后是又气又无奈,“誉儿啊,你可千万别被这个狐媚子蛊惑住了,你可知她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什么?”萧玄誉抬眼看向魏太后。
景阳宫的宫女太监都是他的人,裴月姝每日都做了什么,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而且她进宫这么些天,总共加起来就出去了两趟,能做什么?
“把珍珠带进来!”
萧玄誉表情一滞,这珍珠是他放在裴月姝身边的人。
“太后饶命,陛下饶命啊,宸妃娘娘,宸妃娘娘!你可得救救奴婢,奴婢是听了您的吩咐,这才在霍淑妃的安胎药里动了手脚,你一定要救救奴婢啊!”
珍珠原本是被两个太监押着,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来的力气,突然就挣开了两个太监的手,连滚带爬的爬到裴月姝脚下,要不是杜嬷嬷和鸢尾护着,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必然是要伤着裴月姝。
萧玄誉被这一幕气得说不上来话。
珍珠背叛的不是裴月姝,而是他这个九五之尊。
“母后,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个小小的宫女怎地就有本事在淑妃的安胎药里动手脚。”季皇后用帕子掩唇,假惺惺的说道。
“皇后就是太过良善了,让她自己说!”太后给了旁边一位长相极为吓人的老公公一个眼神。
张公公只是往珍珠面前一站,她就吓得魂飞魄散,忙将一切都交代得干干净净。
“是太医陈印生,奴婢违反宫规与他有私不小心被宸妃娘娘发现,于是宸妃娘娘就威胁奴婢,让陈印生在淑妃娘娘的安胎药里动手脚,太后和陛下要是不信,大可去验今日淑妃的安胎药,里面的东西需喝足一个月才有效,且哪怕小产了也不会被发现异常,只会以为是母体虚弱。”
“真是难为母后了,做的这般隐蔽都让母后和皇后给查出来。”
萧玄誉冷笑,他明白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宸妃做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珍珠一口咬死是宸妃指使,明日早朝,朝臣就可以光明正大上书,让他赐死宸妃。
“哀家在后宫待了三十年,什么阴私没见过,也是那陈印生自知做了恶事,无言面对祖宗,这才到哀家面前自首,如今他已自尽,皇帝打算如何惩处这害了皇嗣的裴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