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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嫩芽拱新苗,夏天荷花香飘飘。
秋天树叶随风摇,冬天百草尽穿孝。
四字并成一字瞧,不差半点厘分毫。
暑去寒来杀人刀,斩尽男女老和少。
且说那老尼姑擒得孙大圣三人,得胜而回,甚是得意,回到庙堂之上,拿出那玉筒,向里观看,只见那悟空三人在筒中甚是难熬,身躯已被缩得甚小,老尼姑伸出二指,从筒中夹出孙大圣,攥在掌中,又用另一只手拿根绳索将他捆个结实,张手将悟空扔到院中,霎时悟空回复原身,可却难以挣脱绳捆,看来这绳索绝非凡物,随后八戒和沙僧也被如法炮制,他三人站定后,往院中观看,只见这院中正殿门前立着三尊塑像,与他三人相貌不差分毫,廊下柱上捆着三个娃娃,正是木娃,憨娃与摩罗娃,再看那院中已升起六堆篝火,每堆篝火上都架着一块门板大的铁板,此时那块块铁板已然被火烧得通红,啪啪作响,离很远已感热浪扑面。此时那三个娃娃也已看到悟空三人,不禁大惊。
憨娃叫道:“爹爹!您老人家怎也被这老妖尼捉来啦?看来咱们都要归位了,真是老天不长眼,让这老妖遂了心愿,佛祖!快快来救,晚了可没人给您老人家传经了!”
老尼奸笑道:“尔这丑娃娃,就算尔叫破天,恐也无人来救你啦!再胡乱叫喊,休怪贫尼割了你的舌头。”说完又转向悟空阴笑道:“尔这弼马温,都说你神通广大,本领高强,如今在贫尼手下也得甘拜下风,你还有何话说?嘿嘿嘿!”
悟空虽被捆绑,却无惧色,嘻嘻笑道:“尔这老妖婆,休得猖狂!有老孙在此,谅尔难有逞狂之机。”
老尼又是一阵狂笑道:“俺倒要看看你还有何本事?尽管都使将出来,要是没有,可对不起,贫尼要报仇雪恨了,就先把这三个娃娃做了铁板烤肉,你看如何?”
悟空还未答话,那八戒却骂道:“吾把尔这遭天杀的老妖婆,尔敢对吾那三个侄儿动手,看俺不剥了尔的皮,抽了尔的筋,让尔入十八层地狱!”
老尼姑闻听,面色犹变,跳起身来蹦到八戒面前,张手便是一顿耳光,直打得八戒眼冒金星,蒙头转向。
老尼骂道:“我把尔这蠢猪,看贫尼先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谁知那边气坏了憨娃,不禁破口大骂起来,把老尼姑骂了个狗血喷头,连八辈祖宗都骂出来,这老尼又蹦到憨娃面前仍是一顿耳光,直打的憨娃口鼻窜血,这才住了骂声。此时老尼姑也被激怒,吩咐一声:“来人呀!把这三个娃娃给我扔到铁板上烤了他们。
顿时一群小尼姑蜂拥而上,从木柱上解下三个娃娃,几个人抬一个,便要往那烤红的铁板上扔。不禁把个八戒和沙僧唬得魂飞天外。
正在此时,忽闻那悟空一声大笑,随即见那大圣鼓起腮帮,冲那六堆篝火吹口仙气,霎时火灭,铁板也凉了。那老尼一见不禁大惊,可随即念动咒语,口喷青烟,霎时六堆篝火重燃,铁板又被烧得啪啪作响。悟空一见也是吃惊,忙又吹口仙气,吹熄了那火,可又被老尼点燃,他二人各显神通,反复较量,却谁也占不得上风,这可把老尼姑气得暴跳如雷,顺手抓起玉筒,照定悟空,说声“收”,一股大力又将悟空吸进玉筒,这下没了与她争斗之人,便重燃篝火。
再说那三个娃娃被抬到火前,憨娃吓得直抖,可还没忘了吟诗抒怀,口中不禁吟道:
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
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飘流到异乡。”
那老尼姑阴笑道:“尔这丑娃子还真宽心,死到临头还有闲心吟诗,等会成了烤肉再让你那蠢猪爹给你作首悼哀诗吧!”说着就让那些小道姑行刑,一旁可吓坏了八戒,虽被捆绑着,却跳着脚的破口大骂,一头冲那老尼姑撞去,老尼姑不屑的抬脚一蹬,将八戒蹬了个大筋斗,仰面摔倒。
眼见三个娃娃就要受难,忽闻一阵笑声传来,接着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杏仙老尼且慢动手,老朽来也!”
老尼姑闻听转首观瞧,只见一老翁,银髯飘洒,面目慈祥,仙风道骨,胯下青牛,手执拂尘,背背神剑,腰挎酒壶,身后还跟着个银面小娃娃,正是那修善娃。不禁询道:“这位老神仙从何而来?可否报上名来?难道是这娃儿请来的救兵不成?”
那老翁神秘一笑:“这位师太所言差异,俺不光是为救他们而来,更是为救你而来!”
老尼姑一阵冷笑道:“贫尼愿闻其详!”
老翁手捻长髯不慌不忙道:“要问我是谁?师太听真:
吾本凌霄一仙道,唤作太白金星号,传经之使遭磨难,特来解困临寺庙。奉劝师太少邪念,佛祖知晓定难饶。如若伤了天庭将,发来神兵连根刨。
老尼姑闻听暗惊,面上却显不忿之色,冷笑道:“原来是太白金星老神仙驾到,听你老之意,是让吾不杀他们,还搬来佛祖和天庭来压贫尼是也不是?吾知你法力高超,神通广大,但老尼心意已决,不报此仇誓不罢休,就算落得无有葬身之地,俺也不悔!别话少说,你有何本领尽管使来,胜了贫尼一切好说,如若胜不得俺,恐怕你也难逃公道!”说着晃手中金鹿角照太白金星便打,太白金星不再答话,挥拂尘大战老尼,他二人各施神通,一场好杀:
金星名浩荡,老尼本领强。一个挥舞摩拂尘,另个尽展鹿角芒。霞光耀日月,迷雾沉八方。搅得天昏地也暗,杀得石飞枝干扬。金星好言劝,魔尼不买账。那一个手下尽留情,这一位好心当驴肠。鹿角如泼风,拂尘似金汤。天宫圣仙法力无边,地灵树精魔高一丈。尔来吾往争强胜,互赌输赢不相让。
且说他二人激战正酣,老尼姑却渐渐不敌,不禁心中慌乱,急拽出那玉筒,想把太白金星也装进玉筒之中,谁知这太白金星却是不屑的一笑,大袖一甩,抛出一神秘黑袋,霎时将那玉筒收入袋中。
老尼一见大惊,心中更慌,急忙跳出圈外,点指恨道:“好个太白金星,果然神通广大,贫尼不是对手,但你要救他们老尼绝不答应,宁可玉石俱焚。”
太白金星呵呵笑道:“师太不必如此,你不就想报那刨根断脉之仇吗?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老尼姑闻听一愣,疑道:“不知尔这老道怎样个交易法?”
太白金星道:“不知师太可否给贫道一个薄面,放过他们,贫道答应让你恢复昔日风采,顺便也把你那四位仁兄一同解救如何?”
老尼闻听面现喜色,急道:“如金星能恢复老尼风采,还吾四位大哥原貌,贫尼便不予他们为仇,放过他们便是。”
太白金星呵呵笑道:“贫道言出必践,绝无虚言,那咱们就一言为定,绝无反悔?”
老尼姑频频点头称是。
太白金星又道:“那就烦请大师带贫道去你那断根之处。”
老尼姑满心欢喜,吩咐手下小尼姑看好院中的诸人,不得伤害,便在前引路,太白金星随她步出庙外,谁知刚刚出的庙门,便见眼前黑压压一群巨兽挡住去路。
太白金星一见这些巨兽,不禁吃惊,遂转首问身旁的老尼姑:“师太,这是何物?怎如此凶猛?”
老尼姑神秘一笑道:“仙兄不必吃惊,待咱办完事后,老尼自当给你一个交代就是,现在暂时保密?”说着打声呼哨,那群巨兽顿时消失于密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且说老尼姑领着太白金星与修善娃,走出庙门,绕到庙后,顺着一条羊肠小路,直奔东北方向行去,行有数里,面前出现一座山峰,高耸入云,在山脚下现出一片密林,三人步入林中,面前突然出现一片奇景,只见此处奇石密布,鲜花盛开,溪水绕林,百鸟蝉鸣,好一个世外桃源,然而在这美景之中却矗立一座残垣断壁的庙宇,庙墙破烂不堪,院中杂草丛生,蛇蝎成群,当真是:
古殿香灯冷,虚廊夜扫风。凌云千尺塔,养性几株松。满地落花无客过,檐前蛛网任攀笼。空架鼓,枉悬钟,绘壁尘多彩像朦。讲座幽然僧不见,禅堂敬矣鸟常逢。凄凉堪叹息,寂寞苦无穷。佛前虽有香炉设,灰冷花残事事空。
再往庙外观看,只见鲜花绿草丛中有几株枯树败枝,凄凉凉矗立当地,好不惨淡。此时,老尼姑手指那几株枯树对太白金星苦笑道:“金星可见?这几株枯树败枝便是吾等众人,当年被孙悟空三兄弟,刨根断脉,便成如此景象。”说着躬身道:“四位师兄,小妹请来太白金星救吾等复原,还不赶快出来拜见仙兄!”
话声未断,只见几株枯树根下冒出缕缕青烟,随即跳出四个怪人,但见:
双眸无神,面色青黄。两腮深凹陷,顶上发已光。口雌黑长牙,颌下胡须长。周身骨如柴,遍体皮蛇样。脖颈挺不直,站立身摇晃。双手如爪细又芒,两足十趾破血荒。脉象细如抽丝弱,喘气犹如拉风箱。眼见这副鬼摸样,难寻昔日好风光。
且说那十八公、孤直公、凌空子、佛云叟四位树仙,露出真容,确也是个个样如厉鬼,狰狞不堪,见到太白金星齐齐跪倒叩头。
太白金星手捋飘髯,微笑言道:“几位树仙兄快快请起,不必多礼,待贫道救你等还原就是!”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又从怀中拿出个细细的竹管,从瓶中吸出一管清亮液体,来到几株枯树前,用口叼住竹管的一头,将竹管的另一头伸入枯树根下,用口一吹,一股清液注入树根部,约有盏茶光景,那棵枯树便徐徐生出绿枝嫩叶,已然恢复成参天大树,一旁的十八公顿时换了容颜,变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太白金星如法炮制,使那孤直公、凌空子、佛云搜都恢复了本来模样。太白金星最后走到那棵老杏树前,特意灌了两管神液,只见那杏树顿时花叶茂盛,枝挺干直,比那从前更是光艳,再看那老尼姑,更是魔鬼变天仙,但见她:
发如墨玉眸似泉,肤胜乳润桃花面。
细腰杨柳十指葱,莲步轻盈燕语甜。
且说那老尼姑由鸡皮鹤发的老乞婆变成了美若天仙的妙龄女郎,顿时欣喜若狂,对那太白金星甚是感激,便飘飘万福,行礼致谢,那四个树仙也躬身施礼表达谢意,太白金星个个还礼,口称不必多礼。
这一切把个修善娃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心中赞叹不已。
此时,太白金星转首问那杏仙;“这座庙宇可有名号?”
杏仙答道:“这就是原本的木仙庵,由于多年无人居此,便已破败。”
太白金星沉思片刻,从怀中拿出文房四宝,铺纸研墨,提笔绘出一幅庙宇图,又拿出彩色水墨,装点色彩,不过片刻那纸上已出现一幅璃瓦雕梁,画栋图墙的壮观庙宇,只见太白金星将那图纸望空一抛,口中念动咒语,霎时间只见天空金光耀目,彩霞飞舞,顿时下起五彩炫雨,突兀,在那原已破旧不堪的庙宇之上,出现一座宏伟壮丽的庙堂,但见那:
重檐歇山琉璃顶, 殿周四设回廊亭。檐下斗拱绘彩画, 做工精致讲经厅。台前伫立铜麒麟,过牌绕坊日月井。七十级梯三大殿,参天古树护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