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着谢蕴,眼底闪着期待,可谢蕴的脸色却有些僵,若是殷稷痛快承认了,她自然不会多想,他们分分合合这么多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疑。
可殷稷他没承认。
那这一身的脂粉是哪里来的?她蹭得不成?
眼见她脸色不对,殷稷有些茫然:“怎么了?”
谢蕴沉默片刻才摇了下头:“你刚刚醉酒,兴许现在头脑还不清醒,忘了些什么,等明天早上我再来问你,我让人送热水过来。”
她起身要走,却被殷稷用力勾住了手指。
眼见谢蕴变脸,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晕厥后殷珠可能对他做过什么,谢蕴虽然没发现殷珠本人,却发现了她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
他心里恼怒的厉害,恨不得将赵王这对父女拉出去游街,可又无力的很,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这件事,他说不清楚自己一个大男人如果不是自愿,怎么会被一个柔弱女子留下痕迹;可若是说他被迫,那就少不得要提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可这是他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阿蕴,我……”
“明天再说吧。”
谢蕴心里虽然有气,可到底也没往深处想,她心里还是信殷稷的。
只是这样冷淡的态度却让殷稷很是不安,隐隐有种谢蕴这一出去就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他知道自己想多了,理智一遍遍的告诉他谢蕴不会就这么离开,可情感上的恐慌却根本控制不住,他承受不了任何一点会再次失去谢蕴的风险。
他将人拉回来紧紧地圈在怀里:“我去沐浴好不好?别生气,别走。”
“我没生气。”
谢蕴被他抱得有些不舒服,心里也有些烦躁,却克制着没有发作,殷稷现在醉了,有些话说不清楚很正常,她不能和他计较,等明天他彻底清醒了就好了。
“你松手,我去传热水给你洗漱。”
殷稷哪里肯放开?不但没松手,反而将她压在了床榻上,半个人都笼住了她,半分离开的可能都没给。
谢蕴心里有些窝火,毕竟殷稷这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再加上浑身的酒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发酒疯,她语气不自觉严厉了一些:“让开,我要下去。”
殷稷动作僵了一下,他听得出来谢蕴生气了,可越是如此他越不敢松手,脑子也在急转,试图找个合适的理由将谢蕴发现的端倪遮掩过去,一股灼痛感却又传了过来,疼得他浑身一颤,半个人都压在了谢蕴身上。
眩晕又来了。
谢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侧头看了过来:“你怎么了?”
殷稷脸色苍白,毫无回应,谢蕴心里一慌,顾不得再生气,连忙抓起他的手诊脉,却还不等摸清楚脉象,殷稷就睁开了眼睛:“吓到了?逗你呢,你若是不走,我就不晕了。”
谢蕴脑海空白一瞬,随即浑身哆嗦起来,又是这种把戏,又是这种把戏!
“相思病是吧?”
她一把丢开殷稷的手,气得眼睛通红:“你有完没完?想发病是吧?那你就自己在这里发个够!”
她抬脚出了门,砰的一声将门板摔上。
巨大的动静惊得殷稷心口一颤,这次谢蕴好像不好哄了……
意识控制不住的混沌下去,很快陷进一片黑沉里。
等屋子里彻底没了声响,硕大的木箱吱呀一声响,殷珠慢慢打开了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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