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孟时川直接将人打横报出了车子,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下来,伤口经过简单的的消毒和止血,宽厚的外套罩在她娇小的身体上,那张脸已经苍白无比。
电梯入户,保镖在前面将门拉开,屋子里医生已经在等。
把人平放在收拾好的临时搭好的手术台上,来不及说话便将麻醉推进了身体,她流血很多,索性伤到的不是最重要的那一根动脉。
“孟先生,现在情况危急,我们需要转移地方。”其中一名保镖提议道。
要知道早些年这样的事情对孟时川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那时候每天都会有人想要他的命,每次出现意外情况第一件事就是转移地方。
但是现在,男人目光落在唐婉的脸上,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保镖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不免焦急,“孟先生……”
“等人醒了再说。”留下这句话后,孟时川便直接走出了房间,转而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窗外浓厚的夜色,他点了一颗烟猛烈的抽起来。
子弹取出来的过程很漫长,因为弹头已经打穿了她的大部分组织,几乎挨到骨头,取出来的时候,医生必须非常小心才能避开。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唐婉的出血量非常高,高出了他们的预期,事发突然,他们准备的所有输血袋都用上了却还是不够。
其中一名医生出来,有些为难的看着表情阴沉的男人,“孟先生,病人出血太多,血量太低了,但是现在又没有足够的血袋……”
“什么血型?”
那男医生愣了下,“刚才检测了,是a型。”
只见这人站起身来,将烟头按灭在桌上的烟灰缸中,一边走着一边挽起袖子,“我是a型,抽我的。”
“这……”男医生看着那露在空气中遒劲的小手手臂,有些下不去手,要知道孟时川可不是他敢碰的。
“快点!”男人低呵一声,眼底冰封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军刀。
男医生吓得哆嗦了一下,“是!”
孟时川躺在了手术台旁边的床上,针头没入血管,这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暗红色的鲜血顺着透明的管子流进一旁的处理器,又从处理器直直输进了唐婉的体内。
一根管子将两人连接起来,看着女人沉闭的双眼,孟时川心头没由来的一阵烦恼。
对于在黑市出身的他来说,不论过去多少年,骨子里那份嗜血的因子不会变,血液从来都只会让他感到兴奋,这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可是今天看到这个女人的血顺着衣服浸出来,他却冷静了下来。
他把她带到这里,让医生替她手术,这个女人就这样突然闯进了他的世界里。
黑暗的,危险的,危机四伏的。
没有一丝防备,她搅进了这个局。
他没想到,拿了那四十万,唐婉会再一次找到自己,不过他也庆幸,如果今天她没来,那受到波及的人会不会是舒恬?
孟时川视线落在那张洁白无瑕的小脸上,唐婉,我曾说过再出现你会后悔,现在,恐怕连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