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连忙回道:“最近上夜的婆子常有偷懒喝酒打牌的,夫人要亲自去各处查一查。”
李陵微微点点头,没再言语。
静姝带着紫云继续朝着前院而去,走了一段紫云转头见李陵依旧立在原地,过了一会,他竟然跟着她们过来了。
紫云心中窃喜,凑在静姝耳边低声道:“姑爷在后面跟着呢。”
静姝虽不知他为何突然回来了,又为何要跟着她们,但她却能看出,他仍旧在生她的气。
静姝转头瞥了眼远远跟在后面的李陵,果然如他所说。
他今后要远着她了。
到了二房门上,果然听见里面传来婆子絮絮的声音,仔细一听便是是在打牌。
静姝立在廊下,紫云上前敲开门。
耳房里聚着五六个婆子,炉子里暖烘烘的烧着碳,几人正围着炉子喝酒打牌。
几人见是主母身边的紫云,面面相觑了片刻,负责看门的婆子上前拉着紫云的手满脸堆笑道:“好姑娘,今个天冷,咱们就聚在一起消磨下功夫,好姑娘,你可千万别跟上面说。”
紫云冷笑道:“恐怕这事,我做不得主。”
那婆子并未见到静姝立在门外,见紫云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讪讪道:“姑娘能跟在主母跟前当差是个有大造化的,只是咱们都是做奴婢的,谁还没有为难遭灾的时候,姑娘就能保证有主母护着,今后便能一直在这府里顺顺当当的嘛。老身虽是粗婢,在这府里也是待了大半辈子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莫说姑娘告到二夫人那里,就告到老夫人那里,说句托大的话,老夫人也不忍心拿咱们这些在府里任劳任怨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怎样啊。”
这些人倚老卖老,不就是欺负自家小姐年轻拉不下脸面吗?紫云正要开口怼她,只听立在廊下的静姝悠悠的说道:“嬷嬷此言差矣!”
那婆子不知主母竟在这里,唬得连忙从屋子里出来,嘴上忙不迭的告罪道:“老身年迈,胡言乱语,请夫人不要计较。”
屋子里其她婆子见主母竟然亲自来查岗,也是唬了一跳,一个个缩着头从屋子里出来,规规矩矩的立在廊下。
静姝的目光从这些婆子的面上一一扫过,淡淡道:“你们既然是府里的老人,自然更该懂规矩才是,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纵是你们是府中老人,犯了规矩,我也不会纵容。”
几个婆子闻言,连忙跪下来求道:“我等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夫人高抬贵手。”
紫云冷哼着指着地上的婆子道:“这二门上原是三个人当值,如今却聚了五个。”她指着另外两个婆子质问道:“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
婆子支吾着道:“咱们是竹宣堂那边的。”
是四爷院子里的,怪不得这么没规矩,敢擅离职守到这里来聚众打牌。
静姝看着众人道:“你等既然犯了规矩,便按照规矩每人罚俸一个月的月例。”
虽然被罚银子心疼,但总算这小主母还算网开一面,没有拿她们几个杀鸡儆猴,几人正要磕头谢恩,李陵走了过来。
府中诸人虽然皆憷着这位一向冷肃的世子爷,但好在内宅的事他也从不插手。
谁知李陵走到跟前却开口道:“府中明令禁止上夜不准吃酒打牌,你等明知故犯,按夫人所说罚俸一个月月例,此外,你等今后不必在府上了,都去京郊的庄子上当差罢。”
几人听了李陵的话差点晕厥过去,去庄子上干得可都是粗活,怎比这荣华富贵的镇国公府里好。
几人看着小主母想求情,瞥着世子爷那结了冰般的冷面却又唬得不敢开口。
福总管闻讯赶了过来,李陵见了福总管,交代道:“告诉下去,今后再有不服夫人命令的,一律赶去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