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眨了眨眼,“就冲姑娘那份嫁妆,想过继到姑娘名下的就不少,到时候还不得送来五七八个人让姑娘挑选?”
“五七八个?”江妈妈冷笑一声,“你怕是太低估银子的力量了,再说,奶奶的孩子就是大爷的孩子,金钱靠山都有了,多少人眼珠子都得红得发亮!”
李清懿想了想说道:“到时候让长阑长宁看紧点,别闹出人命来,我是说,别让人伤了那些孩子。”
江妈妈点头:“奶奶放心,老奴明白。”
“还有一件,除了佟妈妈这边,二姑奶奶那里,兴许也是一条路。”
二姑奶奶公孙婉言的丈夫宋振和,辛辛苦苦做了三任地方官,终于要调任回京城,也就是在家等几天的事儿。
结果镇北王府平反,吏部因为他与四皇子有那么一点八竿子也不太能打得着的关系,迟迟未下任命。
他没依靠过镇北王府一分一毫,反过来镇北王府却害他丢了前程,他如何能不恼怒,甚至透露出要娶平妻的意思。
江妈妈说道:“这位二姑爷,这么多年来也没因为镇北王府不景气就嫌恶二姑奶奶,对她敬重有加,也算是个正人君子,但这事儿却是叫人憋气,搁谁谁也心里也不舒坦。”
“所以,二姑奶奶既内疚又着急,想通过大爷替丈夫求一条出路,免得夫妻之间生出裂痕,但老夫人却不肯跟大爷低头,说一个求字。认亲那日,她瞧我的眼神十分热络,八成会找机会与我提起此事。”
“可不是,那位二姑奶奶的见面礼也是用足了心思的。只是……二奶奶若真求到您这,老夫人那头,怕是会对您心生不满。”
李清懿轻轻笑了笑,“公孙婉言是老夫人心尖尖上的女儿,她难道真的会眼睁睁看着女儿落入不堪的境地吗?她不点头,公孙婉言一样会来求大爷,等事情解决了,她再轻飘飘埋怨女儿几句,母女之间,还能有什么似海的深仇吗?”
菘蓝撇撇嘴,“这老夫人可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面上装得清高,背地里却想把便宜占尽。姑娘可不能让她如愿!”
“那是自然,咱们这的便宜不是不能占,但也看咱们让不让她占,我就想看看,到底是咱们的心硬,还是老夫人的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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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李清懿刚答应了过继的事,这两天除了晨昏定省,老夫人也没拎她过去立规矩什么的,二房三房的人也还没摸清她的脾气,暂时无人过来试探或是示好。
李清懿便趁着秦增这三日不用去衙门,让他陪着自己熟悉王府。
这宅子是当初镇北王与先王妃大婚时,皇上赐下的,说不上奢靡,布置也中规中矩,透着古朴大气。
虽然秦增已经多年不住在这里,但儿时的记忆就足以让他闭着眼睛也能走遍各处。
走在熟悉的地方,秦增难免想到过去,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粗中有细,铁血却心软的男人,秦增漆黑的眸子里有着不一样的光芒,像是一簇蓄势待发的火苗,可以在他需要的时候,温暖他的四肢百骸。
李清懿看着他,试探地问道:“你父亲……公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增低头看她,眸子里不自觉地露出宠溺,“你我夫妻一体,说话何必这么小心翼翼?”
李清懿抿嘴一笑,点点头,“不如,你与我说一说,你小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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