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够迂回的……”李清懿思忖道:“永平侯与他的岳父廉王一样,最不喜与魏世成这种卷在权利中心的人打交道,恐怕并不想与魏府结亲,所以魏兰尔才会出此下策。”
“看来魏三姑娘对宋小侯爷是十分喜欢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冒这个风险。万一让永平侯府知道了,她与宋小侯爷可就彻底没戏了。”
“不这么做,也是没戏,索性就试一试,万一成了,魏兰尔就有了嫁入永平侯府的机会,哪怕将来有人发现,家丑不可外扬,永平侯府也不可能声张出去,如果魏兰尔再生下一儿半女,这事儿谁还能追究她的不是?”
丫头们皆是点头。
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可眼下姑娘发现了这事儿,又该怎么办?”
李清懿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当然是说实话,我还能胳膊肘往外拐不成?”
容陵郡主是她的姨母,又与她母亲元衡郡主重修旧好,算是自己人,她总不能看着她被骗还不吭声吧?
再说,魏兰尔这么不省心,将来嫁过去,只有给容陵郡主这个婆婆添堵的份儿。
长宁“啧”了一声,“容陵郡主之前可是三番五次到李家说项,想为宋小侯爷求姑娘您。这魏三姑娘要是对宋小侯爷有心,还不早就把姑娘给恨上了?这回姑娘又去揭她的短,这梁子可结大了!”
李清懿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这能怪我吗?一个人在做事之前,就该知道事情有失败的可能,如果承担不了这样的风险,那就不要去做。”
“容陵郡主要是知道了实情,她那半点委屈也不受的性子,该不会打上门吧?到时候魏三姑娘会不会羞愤欲死,来个当场撞柱什么的!”
李清懿摇头,“魏兰尔年纪虽小,却不是风一吹就倒,雨一淋就趴的娇花,觉悟高着呢。”
长宁说话一向耿直,“姑娘干脆就说她脸皮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活不下去就是了。”
李清懿好笑,“我就是这个意思。”
菘蓝凑过来问:“那永平侯府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虽说绿桃对容陵郡主来说并非一个可有可无的婢女,但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个丫头而已,难道永平侯府还能为了一个丫头让魏兰偿命不成。就算是看在郭尚书的面子上,永平侯府也不会拿魏兰尔怎么样,但郭家就要反过来欠永平侯一个人情。”
长阑见众人说的热火朝天,忍不住提醒道:“这都是后话了,今日那金姝见了绿桃的画像,肯定知道之前与她接触的婢女不是绿桃,会不会再去灭口?”
李清懿反问:“如果是你,你会去找蓝心灭口吗?”
长阑纠结地卷着发梢,“如果是奴婢,奴婢就不去。站在魏三姑娘的角度,她并不知道蓝心现在是不是已经招了,倘若蓝心已经招了,她再让人去灭口,根本就是自投罗网!倘若蓝心没招,那她去把蓝心杀了,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人,这事儿还另有隐情吗!只是,留着蓝心,又始终让人心里不踏实……”
李清懿摊手:“所以,我也不知道魏兰尔会怎么选,总之,先把事情告诉永平侯府,让她们心里有数,做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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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阁。
魏兰尔看着眼前跪着的金姝,柳眉倏然拧了起来,“什么叫绿桃不是绿桃,什么绿桃没死?”
金姝嘴巴头一次这么不利索,“奴,奴婢也不知道,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我见到的绿桃,与今日李大姑娘画像上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怎么可能?”
“奴婢也不明白,绿桃明明已经死了,尸体都被咬烂了,奴婢的舅舅亲眼看见大理寺的人把尸体抬回去……”
金姝百思不得其解,到现在浑身都还是麻的!
魏兰尔却是比她聪明多了,“李清懿抱着的那幅画,是永平侯府的人画的,肯定是绿桃没错,但你说画像上的人不是你见过的绿桃……也就是说,你见过的那个人,必定是冒名的!”
“冒名?”金姝总觉得事情诡异,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姑娘的意思是,奴婢接触的那个婢女,只是冒用的绿桃的名字?”
“只有这么一个可能。”魏兰尔眯起眼睛分析道:“那婢女既然冒充绿桃,而不是冒充别人,就说明她平日里就与绿桃不合,所以第一时间用她的名字来抵挡危险,而与绿桃能产生利益纠葛的,八成是与她同为一等婢女的人。”
金姝恍然大悟,“奴婢这就去查那人是谁!”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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