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我这个活死人,才无法感受那种恐惧吧。”
他很快就弄清楚了原因,有意将法力散开,挡住了一部分从门缝中泄露的气息,随后淡淡道:“都已经到这里了,四圣肯定就在门后,梁某是一定要进去的。至于诸位,如果你们实在害怕,可以在这里等我出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微微一愣,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阿呆没有说话,果断走到梁言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其余人见状,只犹豫了片刻,便纷纷开口道:“梁道友,你和阿呆救了我们的性命,你们去哪,我们也去哪!”
“是啊,我独孤信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修士,否则当年也不会被天宫城抓住了。”
“天魔山山主就被关押在里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极胜魔君也要进去!”
“不错,我也要进去救山主。”李一乐眼神坚定道。
..........
眼看众人都没有退缩,梁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同进入第十八层,如果有任何危险,大家不用管我,可以自行逃离。”
众人听后没有回答,但都上前一步,刚才的胆怯之色已经消失不见。
很显然,他们已经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
“走吧。”
梁言带领二十一名化劫老祖以及七百名通玄真君,缓步踏上了虚空中的青石板路。
离开酆都大陆之后,周围都是混沌虚无的空间,黑暗中时不时刮来凛冽的寒风,落在众人身上犹如刀剑划过。
好在,除了罡风以外没有别的危险,众人将法力凝聚到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法力屏障,任凭周围罡风肆虐也是稳如泰山。
一刻钟后,他们走到了道路的尽头。
眼前就是那扇巨大的青铜门,足足百万丈,众人在它面前渺小得犹如蚂蚁。
梁言沉吟片刻,忽的大袖一挥,将生死簿、黑绳鬼塔、孽镜台、业火葫芦、幽都斩灵剑..........等十件法宝都祭了出来。
这些是十殿阎君各自的本命法宝,同时也是酆都城城主留下的东西。
根据阎君们的记忆,只有十件法宝凑齐才能打开通往第十八层的大门。而自从城主失踪之后,这扇大门只打开过一次,那次是葬天帝取走了他们的法宝........
此时此刻,十件法宝悬浮在半空之中。
还不等梁言注入法力,这些法宝居然自发亮起了霞光,一个个明亮得如同天上星辰!
忽然,一束蓝光从生死簿中射出,很快就到达孽镜台上,将两件法宝连成了一条直线。
紧接着,又有一束紫光从孽镜台上射出,转眼就到达万魂鼎,而万魂鼎也射出一束白光,瞬间就抵达浊秽净瓶.........
如此循环往复,一道道霞光在半空中纵横交错,片刻之后,居然构成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符文!
嗡!
嗡!
半空中响起了奇异的声音,似乎有一口荒废多年的古钟,被人用木棒一下一下的敲打。
忽然,半空中的“符文”破空飞去,就好像一把钥匙,深深地插入了青铜门中。
嗡!
最后一声巨响惊天动地,与此同时,古老的巨门缓缓打开........
一股苍凉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在场的大部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门开了.......”
众人虽然惊恐,但心中也充满好奇。
毕竟,除了葬天帝等寥寥几人之外,几乎没有活人到达过酆都城的最后一层,这里面究竟是何模样,他们也迫切想要知道。
便在此时,门缝之中霞光一闪,露出一张人脸。
这人脸奇大无比,两只眼睛犹如灯笼,此时正低头俯视众人。
“什么人!”极胜魔君厉声喝道。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他们本来就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猛然看到一张人脸出现在头顶,都毫不犹豫地祭出了法宝。有的人更是单手掐诀,已经在暗中凝聚神通,只要稍有异变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但那张人脸并没有主动进攻,低头看了一眼众人,忽然化为一道白光,从大门上落了下来。
“退后。”
梁言把手一挥,示意众人往后退。
只有他与阿呆没动,两人并肩而立,挡在众人面前。
也就片刻的功夫,白光坠落于青石板上,现出一位老者。
这老者身形佝偻、白发如雪,右手持一根桃木拐杖,双眼虽然浑浊,却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这人.......”
梁言和阿呆的目光同时落在老者身上,眼中都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位老者的气息深不可测!
但不知为何,心中又有一种很确定的感觉,眼前这老者绝对不是圣人!
“你也有这种感觉?”梁言暗暗传音道。
“嗯。”阿呆微微点头。
“奇怪!能让我们两个都觉得深不可测的人,只能是圣人,但他又不是圣人.......”
“我也不明白。”阿呆脸色疑惑。
“等等.......我好像知道了。”
梁言双眼微眯,暗中传音道:“想要突破成圣就必须与天道争夺法则本源,所以我们面对圣人的时候会有一种归宿感,就好像鱼和大海的关系........但这人却没有,他给我们的感觉就只是强,好像没有瓶颈,法力已经累积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步!”
听了梁言的一番话,阿呆皱眉感应了片刻,点头道:“果真如你所说,这老者不是圣人,却似圣人。”
明白了这一点,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此刻,那老者已经拄着拐杖,信步来到两人面前。
“前辈并非天宫四圣,恕晚辈眼拙,不知是哪位高人?”梁言试探着问道。
那老者手抚长须,哈哈笑道:“别误会,老夫无意阻拦你们,只是想让诸位捎带我一程。”
“带你?”
梁言和阿呆对视一眼,都有些惊疑不定。
“这人浑身上下透着诡异,也不知是敌是友。”
“他好像受到某种限制,不能随心所欲.......咱们不要撕破脸,先静观其变。”
“嗯。”
两人传音交流了片刻,就听梁言哈哈笑道:“前辈说笑了,以你的神通,还需要我们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