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见得这一幕,心不由下沉,再看近在咫尺的陈错,无力感自心底泛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甚至看着陈错走来,他竟是下意识的后退,以至于被身下的坐垫绊着了,踉踉跄跄。
这时,李世民上前两步,扶助李渊,跟着对陈错道:“扶摇真人还请息怒,还请真人能听晚辈说两句。”说话的时候,他看向陈错的目光,霍霍生光,眼底更藏着一抹兴奋。
“现在咋办?”
远处,挎篮幼童收回视线,满脸愁云。
赤脸汉子扇了扇蒲扇,沉吟道:“不急,还是静观其变。”
忽然,幼童耳朵微微一动,道:“我倒是有个注意。”
“说说看。”
“这兴衰之主如此奇异,你我想要一出现,就与他交善,这个时机不好把握,那不如迂回一下,他今日能为师门出头,说明很是看重传承与同门,我等何不在这方面做做文章?从那云霄宗入手?”
赤脸汉子沉吟片刻,点点头:“我看行,不妨一试。”
与此同时。
在李府别院门外。
空荡荡的街道上,李勤止、李放杰正不疾不徐的走着。
他们两人都是李家旁支,勉强算是个皇亲,因为家道中落,与庶民比起来也好不到那里去。
却在长安为李唐掌握之后,因为祖上有一位修行的叔祖,被特地找来。
年岁稍长的李勤止这会正眉头紧锁的道:“方才宫中传出的动静这么大,不知道是什么事。”
“不管是什么事,都与你我无关。”举止有几分随性的李放杰则摇摇头,他道:“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那位叔祖伺候好了,让他能转转心思,不要再与宗室那边疏远,至于其他的,那都是虚的!还要硬挺着不愿意亲近,等上面恼怒,开始追究前朝旧事,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李勤止闻言,也不由叹息:“不错,最近几日,城中各家宗派云集,那一家一家的,可都是门庭若市,我听说想要昆仑、终南两宗仙长的人,足足能排出两条街!其中不乏那些豪门大官,再瞅瞅咱们家这位,那可真是门庭冷落,罕有人来。”
李放杰更是干脆抱怨道:“还不是因为前朝之故,咱们这位虽是李家血脉,但到底是有些远了,再加上他的宗门备受前朝推崇,享尽殊荣,当朝陛下难免就会心有嫌隙,如今没有明着打压,已算不错,哪里还有人敢主动凑过来?唉,叔祖为何就是看不透?这大唐的势,他不去借,难道还等着自家起势,让旁人来攀附?这怎么可能呢?”
“是这个道理……”
李勤止点点头,正要再说,忽听得四周脚步声起,前后车轮声密。
哗啦啦!
一时之间,四面八方皆有杂乱之声传来。
脚步声、车轴声、说话声、碰撞声……声声交织之下,竟生几分八面埋伏之感!
他们二人立刻警觉,游目四望,见得人影重重,自前后聚集而来,那最快的几人,更是身形如电、身手矫健,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莫非是有敌国之人潜入城中,要行大事?”
二人当即一哆嗦,心头惊惧,尤其是想着最近有传闻,突厥南下,不怀好意,更是忐忑不安。
可不等二人回过神来,就见那最快的几人,已经到了别院门口,随后各自停步,一个个拱手行礼,迫不及待的出声——
“南岳宗郑乡,前来拜会南冥掌教!”
“武经门陆居,拜见掌教!”
“天仙门霓彩……”
“巨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