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就等着他下手,然后反转。
这份胆量、这份心计他佩服,他想如果凤冥国再休养生息几年多做几年准备,也许这真的会是一场大战。可惜的是,凤冥国的军力和龙熙国比算不上强,凤冥国的国力也支撑不住凤冥国的军队进行持久战。
晨光她勇气可嘉,可这是战争,是在战场上,耍伎俩是不行的,战场上靠的是真刀真枪的实力。
凤冥国赢不了他。
……
惠清岭。
交战暂时中止。
凤冥国军队占领了惠清岭高地,这个位置对凤冥国军队来说还算有利,他们在高处,敌军在低处,敌军攻不上来,也没办法把他们打回去。
徐茂德据守凉城,紧闭城门不出,凤冥国军队攻打两次没能攻下来,便歇战了。
徐茂德躲在凉城里,见凤冥国停止攻打,舒了一口气。被从凤冥国境内一路赶回龙熙国,又被赶出五道府,龙熙国的国土在他的手里丢失,愧疚、慌张和日后无法向皇上、向徐家、向龙熙国百姓交代的无措感,这些情绪交织在一块,太过激烈,让从未吃过败仗的徐茂德产生了恐惧的情绪。他每天坐在凉城里,一边咒骂敌军,一边痛恨自己,他心情矛盾地与敌军对峙着。
……
夜深人静。
冬季的龙熙国天气干冷。
遍地枯枝的山岭上,司浅裹着遍体通黑没有一丝杂毛的貂裘,站在断崖前,望着凉城的一角,面无表情。
嫦曦披着竹青色鹤氅,坐在树上,嘴里叼着一根干草,漫不经心地望着黑夜中的凉城。
城楼上,龙熙国的旗帜迎风飘扬。
断崖上死一般的寂静,嫦曦突然咕哝了一句:
“都这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殿下睡了没有。”
司浅回过神来,没有言语。
嫦曦得不到回应,仰起头,对着天空中的星辰看了一会儿,突然不耐烦起来,焦躁地叹了口气:
“快点打完仗吧!我想回去陪着殿下!”
司浅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殿下不在,你这话说给谁听?能不能别恶心人?”
“哪里恶心了?我这是真心的,我想多陪着殿下,多看着她,殿下在一天我就陪她一天,殿下不在,她去哪儿,我跟她去哪儿。”
司浅蹙着眉,看着他,嫦曦虽然在殿下的事上很不着调,但像今天这样的重话他从没说过。司浅在感觉到吃惊的同时,又为心中涌起的忐忑感烦躁。
就在这时,身后一股阴风刮来,二人回过头,一身白衣长发掩面的女子从树丛里飘出来。尽管已经在一起许多年了,可大晚上突然看见这样一幕,司浅和嫦曦的头发还是竖了有半息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