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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恒见她不肯开口回应,心想她大概不想说话,便不再扰乱她。
他想,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
箬安的天终于放晴了。
晨光很欢喜,在放晴的第一天,她就迫不及待地走出门晒太阳。
沈润走进凤凰宫时,晨光正懒洋洋地趴在竹榻上晒太阳,就像是要将温暖的阳光全部吸收似的,她苍白的皮肤无论怎样暴晒,都无法染上其他颜色。
沈润在远处看了她一会儿,走过去,在竹榻上坐下,手在她的背上拍了两下。
晨光不应,仿佛睡着了。
沈润又拍了她两下。
晨光在竹榻上翻滚了一半,露出半张脸,不悦被打扰,她迷迷糊糊地问:“做什么?”
“夏青禾呈上来的奏本,发放军饷的事,你压太久了,再压下去就要过年了,都快过年了还不发军饷,你是想让底下的士兵造反是不是?夏青禾急得像什么似的,来找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好歹召他一次回他一句。”
“不是我不回他,钱的事一向是小曦负责的。”晨光也很无奈。
“所以,嫦曦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没有消息。”
“他一直没有消息你就打算把奏本一直压着?他若是过年都不回来,你还想把军饷压过年吗?没军饷你让士兵怎么过年?”沈润没好气地质问。
晨光从枕头上露出一只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从竹榻上坐起来,捋了一下凌乱的长发:“看账本发银子我头痛,要不然奏章给你,你看完了批给他。”
沈润没有立刻答应,他坐在榻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是认真的不是随便在说,他叹了一口气。她执政的日子不短,他在她身边看了这么久也知道她不喜欢什么,她就是不喜欢处理有顺序可循的琐碎事情。
“你就不怕我中饱私囊吗?”他说。
“没关系,反正都是从你手里抢来的,再说就算你中饱私囊了你也没处花。”晨光不以为然地道,又一次懒洋洋地趴回到竹榻上。
沈润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虽然时常懒洋洋的,可她这两天特别的颓丧,让他怀疑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雨下的太久了,我觉得我从里到外都湿透了,已经开始发霉了。”晨光将脑袋埋进枕头底下,慢吞吞地说。
沈润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他低头想了一会儿,含着笑说:
“终于雨过天晴了,下了这么久的雨,一直没出门,不如我们趁今天出宫去转转?”
他饶有兴致地提议。
晨光没有马上回答。
就在沈润以为她不会答应时,晨光突然从竹榻上坐起来,兴致不高,含含糊糊地说道:
“好。”
要不是听到她说了一个“好”字,沈润还以为她完全没有兴趣。
两个人便出发了。
也没有过多的准备,只是换了件出宫时穿的衣服,二人乘坐马车离开皇宫,在箬安的内城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