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一手抓着裹住身体的软绸披风,走下玉台,回到石殿的地面上,她走到角落里的衣架前,取下挂在上面的衣裙,背对着他,从容地套上。
她的伤口比起昨天的狰狞好很多,已经变成了粉色,正在愈合,他的目光落在她穿衣时不经意从软绸下露出来的莲足上,看了好一会儿。等她把衣服穿上正在系裙带时,他走过去,自她身后,将手按在她面前的墙壁上,把她困在他和墙壁之间。
“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你说给我知道。”他在她身后轻声开口,嗓音幽暗。
司晨系裙带的手微顿,她沉着双眸,冷声道:
“让开。”
“你说了我就让。”
“你胆子不小。”
“我胆子确实不小。”
“你想让我动手杀了你?”
“你现在动用不了玄力。”
司晨沉着脸,回过身,她动用不了玄力,却在他狭窄的禁锢里气势强大。
沈润望着这样的她差一点笑出来。
“让开。”她又说了一次。
他不肯退让:“你先说给我知道。”
司晨直直地盯着他,沉默地看着,眸光冷漠,静如寒井,不见半点波澜。
沈润突然苦笑了一下,他及时将她对准了他脆弱部位抬起的膝盖按下去:
“好好说话,你怎么能这样?”
不能动用玄力,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动手,可她阴毒的心思还是在的。
这女人真过分,她什么都不让他做,还想废了他,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女人?
司晨将他看了一会儿:“你离我这么近,你一直盯着我现在的脸看,你就不觉得恶心么?”
沈润愣了一下,她的话又让他重点看了一次她满是深粉色伤痕的脸。
“我看了一晚上看习惯了。”他说。
司晨沉默了片刻,她将他按在墙上的手推开,随手又从衣架上拿起垂着长纱的幂蓠戴在头上,她转身,往外走。
沈润担心她会因为容颜受损多想,不可能有人不在乎容貌。
他跟上去,轻声劝慰道:
“看现在的样子,过几天脸上的伤就会好了,这些天你若不想出门就休朝在寝殿里静养吧。”
他破天荒同意让她休朝,虽然她以前也休过,可每一次他都很反对,他反对一国的统治者在政务上懈怠,可今天他却同意了。
司晨停住脚步,她转过头,隔着一层黑色的垂纱望着他。
“为何?”她清清冷冷地问。
“诶?”沈润没明白她问话的意思。
“你为何会觉得我不想出门?”
“嗯……因为……”这原因还真不好说出来。
“你是觉得我现在的这张脸不适宜出门么?”
“我没有这样想。”也不能说她的话不对,可里面的意思被她曲解了一些,就好像他嫌弃她似的,他并不想让她这样认为。
“我用幂蓠遮挡是因为不想惊到别人,这和害怕别人看见我的脸不是一回事。若是有人的表情不合我的心意,我就杀了他,若是有人敢在背后嚼舌头,我就拔了他的舌头,我不是靠美色生存的。”司晨对他说,“倒是你,你才应该多珍惜一下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