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晏樱将他讽刺了一番,可是最后的那段话沈润并不觉得晏樱是在说他,反而将那段话安在晏樱自己身上沈润觉得十分合适。那一瞬,他突然想,他不会再为他不知道的他们之间的过去感到愤怒了,因为,十几年都敌不过一天的交情到如今都变成了不可能的,他相信,司雪晨这个女人这辈子是他的了。
他又一次走到织布房的窗户下,教授织布的大娘已经走了,司晨完全没有在织布,她一直在望着远处,看起来像是在想念什么,而她旁边,一个年轻的妇人一边织布一边滔滔不绝地对她讲自己的孩子,大概是以为司晨在想念孩子,所以感同身受。
沈润哑然,他看着司晨。
他大概猜到了她装成哑女是因为担心以后会因为声音暴露,可像她这样连话都不能说,就算潜入鹿彰岛了,她真的能查到有用的信息吗?
……
织布坊里每一天都有规定的织布数量,做不够就要留下来继续劳作,虽然管事的不会用严厉的强制手段,但仍会催促,用温和的方式催促。岛上的人都是无家可归的穷苦人,有地方收留自然勤劳,也不会发生不能按时交工作的情况。
然而这样的情况今天就发生了。
午休时间,司晨留在织布坊里独自织布,昨日和她一块上岛与她住一个床铺同是孩子母亲的年轻妇人陈三娘还热心地告诉她会帮她带一个馒头,司晨并没有请她帮忙带馒头。
织布坊里只有司晨一个人,她仍旧没有织布。
沈润潜了进来。
“真可怜,被留堂了。”他用调侃的语气笑吟吟地说。
“留堂?”司晨似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小孩子上学堂不好好念书就会被留堂。”沈润拉过旁边的板凳坐在司晨身旁。
司晨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面前的织布机:“刚才她们教的你学会了?”
“啊?”沈润怔愣。
“我弄不来这个,你替我做吧。”司晨从桌上拿起一张纸,上面是墨笔画的,用简单的线条描画出织布机的用法,她递给沈润,“快一点,等一下要交的。”
沈润盯着织布机使用书,哑然。
司晨见他迟迟不肯动作,用嫌弃的语气问:“这么简单的一张图,你不会连图都看不懂吧,你不是号称‘龙熙国第一才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