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
“咦?这不是我的百花琉璃吗?”
司浅一听她说这话,眼光不由自主地移开,望向别处。
晨光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顺着百花琉璃碗的“尸体”看到了四分五裂的鲤鱼纹小银壶,桌子成了两半,惨兮兮地躺在地上,腿断了的椅子歪歪扭扭地倒在角落里,还有断成两段的烛台......
她越看越惊,越看越怒,到最后怒涛汹涌:这些都是装备!都是银子!
“怎么回事?”她面沉如水。
司浅的眸光闪烁了两下,若是让陛下知道他在她睡着时和沈润动了手,陛下定会大发雷霆,陛下身体不好,不能让她动怒,可他不能对她说谎,因此选择闭口不答。
他的沉默大有将锅推给沈润的意思。
沐寒和火舞看了司浅一眼,又凉凉地看向沈润,她们倒想看看这两个人要怎么撒这个谎。
比起司浅的心虚,沈润表现得十分淡定,他含着笑,温声解释:
“刚刚来了刺客,打斗的时候弄坏了东西。”
话音落下,沐寒、火舞、司浅齐看向他,证物在前且打得全营都知道了他还能撒谎不眨眼,不愧为古今第一位伪君子!
“刺客?”晨光皱了一下眉。
“嗯。”沈润轻轻地应了一声,立刻转移了话题,“沐将军何事?”
沐寒还想看戏,沈润突然问她让她有点失望,张口正想回答,却听晨光忽然问:
“来了几个刺客?尸体呢?”
沈润面色一僵,幸好晨光是靠着他的没有发现。
晨光话音落下时,沐寒、火舞、司浅不约而同地看向沈润,全在等待他说明。沐寒和火舞是一脸兴味,参与者之一的司浅虽仍旧寒如霜雪,可眼底深处的亮芒落在沈润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在幸灾乐祸。
冷冷一笑,他以为他摘得出去吗?
“大概三四个吧,我忙着护着你也没用心数,是司浅追出去的,至于尸体,我还没来得及问。”沈润伸出手,替晨光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长发,温声笑答,嘲弄地瞥了司浅一眼。
司浅的脸刷地变了色,狠狠地看着沈润,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窝火过,沈润这个伪君子算是把他彻底惹怒了,明明是他先动的手,撒谎不说,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出去还把圆谎的事推给他,让他背这口黑锅,不要脸!
晨光看着司浅,平静的表情读不出喜怒,淡淡地道:“司浅?”
司浅从沈润得意洋洋的脸上收回目光,望向晨光,默了片刻,突然撩起袍摆跪下,垂着头,冷声道:
“禀陛下,是容王先动的手!”
沈润唇角的笑容一僵,脸刷地变了色。
在一旁看戏的沐寒只觉得小心脏砰砰乱跳,太精彩了,幸好今夜来了,有些遗憾不能嗑瓜子。
“怎么回事?”晨光对司浅的坦白并不意外,冷冷地问。
“容王嫉妒属下能服侍在陛下左右,出言讥讽,还对属下动了手。”司浅低着头,从容流畅地回答。
恶人先告状!
沈润的脸彻底黑了,怒瞪着司浅,明明是他出言讥讽,他这么一说就好像是在控诉沈润仗势欺人一样,看他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以为他是个老实人,谁知道竟如此阴险,是他小瞧了他,他这般颠倒黑白和从前宫里边那些装柔扮弱伺机反咬一口哭诉自己被欺负了的恶毒妃子有什么区别?
这个死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