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些弹劾明显是被有心人带起来的,起初是薛翎被俘虏的消息传遍了箬安城,薛翎是竹阳公主的驸马,此事自然是议论纷纷,后来崇政院副史范和兴突然上书,弹劾薛翎被俘,苍丘国以薛翎为条件要求凤冥军退至昌江对岸,这么重要的军情,沈润却没有向箬安上报,有徇私之嫌。
如此,又在朝堂上引发了一波争论。
晨光等他们争论完了,见时辰不早了,就直接退朝了,留下因为还没有争出结果而面面相觑的百官。
时间又过了几日,箬安城中忽然开始流传,说沈润到底还是因为亲妹妹徇了私,欲答应苍丘国提出的条件,用凤冥军退兵换取薛翎的性命。
一时间,薛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依旧是由范和兴带头,这一回不仅是弹劾沈润,连带着薛家也遭到了弹劾。御史台的房山之给出的罪名最狠,说沈润徇私枉法,不报军情,如此大事没有上询箬安,竟然私自决定,背叛了凤冥国,也背叛了陛下的信任,更毁了陛下御驾亲征时积累的功绩,罪无可恕。
以秦朔为首拥护沈润的人听了范和兴等人的弹劾,心急如焚,接二连三出列,先是质问范和兴、房山之是从哪里得来的确切消息说凤冥军已经退兵了。范和兴虽然隶属于崇政院,掌管全国军务,但第一手的战报都是先禀告给陛下的,不可能陛下还不知情,范和兴就先知道了。况且范和兴弹劾也就算了,范和兴好歹是军部的,房山之一个御史台的小御史出来蹦跶什么?
范和兴面对质问支支吾吾,只说是崇政院内部接到的军报,还说这则军报在传递的过程中受到了某支势力的干扰,关于“某支势力”话里话外很明显他是在指沈润。之后范和兴话锋一转,恳切地请求晨光召回沈润,以查明真相。
秦朔等人自然不依,怒斥范和兴居心叵测,大战期间岂有随便召回主帅的,军队在外,战事本就应该全凭统帅做主,既然总领了凤冥军,容王殿下便是决策人,凤冥军的进退自然全由容王殿下决定。至于是否退兵,先不说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说已经退兵了,就算真的退兵,也可能只是一桩计谋,朝中人都不在战场,不应妄自揣测,只看战报结果就好。
双方在早朝上各执己见,吵得不可开交,唯有前排顾尧等几位老臣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如老僧入定,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晨光眼看时辰差不多了,直接退朝了,此时她还没有收到定康城的捷报。
等她收到定康城的战报时,嫦曦已经将范和兴背后的事摸清了:
“外城的‘墨上枝头’是苍丘人的,许范和兴以重金。”
“墨上枝头”是箬安外城的知名酒楼,只接待城中的达官贵人,开了许多年,人脉甚广,晨光正在批阅奏章,闻言,笑了一声:
“藏得够深的!”
“陛下欲如何处置?”嫦曦问。
“他没有希望了,连根拔掉吧。”晨光淡淡地说。
嫦曦知她口中的“他”指的是晏樱,含笑应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