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两头都要交代,两头都得罪不起。
“沈先生是孩子的生父,有权接走孩子,我们也没有借口硬压着不放。”
谁能得罪的起沈家派来的人。
他们也不是活腻了。
沈家如今权势滔天,犯不着为了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开罪他们。
“万一他们是假冒的呢?就算你要把孩子交给他们,是不是也要打个电话给我确认一遍?”
“江小姐,是我们工作上有疏忽,我们道歉。”园长接着说:“不过孩子是被父亲接走的,您不必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
江稚再怎么责问也没有用。
一旁的闻序也在为她着急,用仅限的词汇来骂人,“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感情在这儿等着你呢。”
江稚打车就要去沈家老宅。
闻序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阿稚,你先冷静。”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闻序按住她的肩膀,望着她快要哭出来的双眼,忍不住叹了叹气,“他现在就是用孩子来拿捏你。”
江稚抹掉了脸上的泪,眼睛红红的,小脸也是红红白白的,特别脆弱。
她怎么会不知道沈律言打的什么算盘。
闻序继续耐心地问:“他在电话里怎么说?”
江稚闷声回道:“让我明天去接。”
闻序说:“那你就明天去接,现在就是你和他比狠心的时候。”
江稚闻言恍惚了下,狠心?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比得过沈律言吗?这件事上她从来都是甘拜下风的。
“你没有了软肋,他就不能来威胁你。”
“我不信了他还能虐待儿童。”
江稚因为闻序的话,慢慢冷静了下来。
这是沈律言提前设好的圈套,就等着她跳进去,她不能上当。
江稚倒没有担心过沈律言会虐待孩子,只是…只是怕到明天了,沈律言出尔反尔,不把罐罐还给她。
“而且罐罐已经五岁了,他很聪明,不会被沈家的富贵迷花了眼,上次他还告诉我,他不需要什么爸爸呢。”
江稚的嗓子有点哑,“你说得对,我要沉住气,我明天再去。”
沈律言刚到家,客厅比他想象中的安静。
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坐在沙发里,不言不语。
沈夫人则是很尴尬的坐在另一边,看着孩子,无从下手,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她甚至不知道她儿子从哪儿弄来的小男孩!
长得是真漂亮。
该不会是他偷来的吧。
沈律言还以为这孩子会哭闹,意料之外的镇定。
小朋友看见了他,面无表情,开门见山的问:“我妈妈知道我在这里吗?”
“知道。”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不清楚。”
“什么叫不清楚?”
“不清楚就叫不清楚。”
罐罐一本正经看着他,毫不犹豫:“我讨厌你。”
男人顿了半秒,边扯开领带边说:“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