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子时,月上中天,李承道将酒碗放在石上,收敛了笑意,长叹道:
“今夜同众位同道欢聚于此,把酒对月,论道谈玄,只感人生至乐莫过于此,然忽有所感,不禁心生悲怆,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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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牧云知晓今天的重头戏来了,自然配合着开口询问:“敢问李师兄,这悲从何来?”
李承道再次叹道:“人言韶华易逝,昼夜消磨,纵我等修仙之人亦不能脱,今日欢聚,明日将别,再见不知何年何月,岂不悲夫?”
张牧云闻听此言,假意宽慰道:“李师兄勿要烦恼,虽说离别之事在所难免,但若我等日后能共事一处,不就可以常常欢聚了?”
场中众人一点就透,于是一起点头附和:“张师兄所言极是,求仙之路,道阻且长,正要我等携手共进才是。”
接下来顺理成章的谈起收人之事,李承道自言是某一位山峰掌座的弟子,欲在门派某个部门中组建班底。
今日以一粒黄芽丹为凭定下盟约,并保证愿意投效之人,月奉和世家门客等同,日后晋升全看自己是否尽心任事。
当然,有人问及是在门派中哪个府院任职时,李承道则直言现在还不到透露的时候,如何选择全凭自愿。
包括日后若是对职司不满,只要不违反门规,便可自由来去。
张牧云招人就简单的多,世家大族,月俸几何,职责安排俱都讲的清晰明白。
唯有一点不足就是需立下效忠法契,一入张氏门庭,终生不得背叛。
众道士仍记得日间李承道煽动的言辞,听了最后一条都有些犹豫。
张牧云见此情景,思虑片刻后开口保证:“各位入我张氏,便是生死兄弟,今日我做主在法契中加上一条。”
“若是日后我张氏子弟视门客为奴仆,做出以门客性命挡劫之事,众位离开张家不算违背法契。”
此言一出,李承道看向张牧云的目光顿时一变:“若非张家嫡系,万不敢开口作此承诺!”
接下来便由百来位真气盈满的道士在张牧云和李承道二人之间做出选择。
因李承道对自家来历,任职何处语焉不详,又是仅以个人名义定下盟约,故而只有庞有德等三十六人愿意追随。
余者七八十人尽数拜入张家作为门客,未来道业,荣辱乃至性命皆寄托于张氏。
张牧云将这些新投效之人叫到一边,让随从呈上效忠法契给他们签订,只待回去再拜见家主。
李承道也向庞有德等三十六人交付了黄芽丹,发了大道誓言,又对诸多细节定了盟约。
“这些人都是积蓄已足,只要三五日便可点化玄光,能得三十六個玄光修士也勉强够用了。”
“北辰道宗有三十六位护法神将,而今我恰好得此三十六人为起家班底,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过了一个时辰,李承道和张牧云两人又聚在一起寒暄。
李承道微笑拱手:“原来道友是张家嫡子,失敬失敬,我这里有桩买卖,不知道友愿不愿意做?”
张牧云连忙躬身笑道:“李师兄乃人中豪杰,您的买卖定然好赚,且说来听听?”
于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就低了下去,张牧云听了片刻,不由瞪大了眼睛。
李承道笑道:“怎么?难道七家九姓之中,实力仅次于王氏的张家,也不敢做这个买卖?”
张牧云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似蒲扇:“其中利润,我要五成!”
李承道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友与我原是同一类人!甚好!甚好!”
张牧云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李兄既诚意待我,那我便以一个消息相报。”
“你若要提前回去给手下人安排职司,路上还需仔细一些,据我所知,那王玄义可是个气量狭隘之人。”
“我知似李兄这等兼修多种真气之人,定然不会轻易凝练玄光,那人若请动玄光境修士设下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