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承道在归途中被王玄义带人伏杀。
幸得守静道长之助,将一众霄小斩尽杀绝,方觉天地清泰。
心情畅快下连御风速度也快了几分,只用了一炷香时间就飞驰了近百里。
到了摇光峰东麓,临水百丈高处,李承道大袖一展,似一只仙鹤飞入阁楼里。
钟离玄正在三楼凭栏饮酒,斜倚着那大葫芦,胸前衣襟敞开,手持大碗喝的满脸通红。
见李承道从空中落下来,钟离玄将碗举了举:“小师叔哪里耍子去来?”
“我去翠微峰上见了白鹤童子,盘恒两日,归来时倒是遇见些小事。”
李承道也学钟离玄席地而坐,将自家谋划对钟离玄说了,包括路遇伏杀之事也未隐瞒。
钟离玄许是喝的有些多了,闻听李承道杀了王氏子弟也没当回事,只是打了个酒嗝:
“一群鼠辈,杀了就杀了……来,饮酒!”
但见他挥手一抚,地上就多了一只海碗,然后抱起来葫芦开始倒酒。
李承道无奈一笑,陪他对饮起来。
两人都未以法力压制酒意,连喝了七八碗,都有了几分醉态。
钟离玄面红如火,双眼迷离,忽地把碗一抛,拍着自家肚皮唱了起来:
营中鼓角声正隆,胸中抑郁难平。冷月寒星露几重。刀光凝冰雪,马作龙吟声。
十年南北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将军帐中夜挑灯。同袍埋骨处,寒号起三更……
歌声粗犷沙哑,却又有一股别样的豪情,李承道亦抚掌相合,心中暗道:
“前日钟离兄说自己当年未入道时曾在军中为将,这是喝醉了,想起当年的事儿了……”
一曲《临江仙》歌罢,钟离玄醉眼朦胧地望了过来:
“小师叔,过几日送你去丹鼎院上任之后,弟子也要到北方前线走上一遭。”
“此行数年,若侥幸得以不死,回来当能成就阴神,修为再进一步,能逍遥的日子也多些。”
阴神成就,能出窍夜游,得寿五百载,死后亦能得享神位,这确实是可喜之事。
只是往前线直面北地妖魔,纵使是苏家那等世家亦有倾覆之危,普通玄光境弟子,确实是祸福难料。
北辰道宗以大争之道立教,传承近万载,力阻北地妖魔不能南下一步。
门规所定,除了那些丹师,符师或天工、力士之外,诸弟子玄光圆融后都需往前线走一遭。
钟离玄虽是丹辰子的徒弟,洞玄真人的徒孙,却未学得炼丹之道,故而这一趟是免不了的。
李承道心情沉默片刻,开口道:“钟离兄先行一步,我过得几年亦要往前线去,或许来得及和你共御妖魔。”
钟离玄得丹辰子引度时年岁已高,虽以丹药补足了根基,却也用了近三十年才将玄光修炼到圆融之境。
闻听李承道说自己几年后便可赶往前线,钟离玄亦大笑起来:
“小师叔资质根骨胜弟子百倍,修为自能一日千里,弟子便在前线等您前来了!”
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钟离玄又饮一碗,醉意更盛,晃了晃脑袋,强撑着开口:
“我看小师叔这几日笼络人手,运筹帷幄,入职丹鼎院之事自当再无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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