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晨一点半。
油麻地警署一楼,通火通明。
一些喝醉酒闹事打架的飞仔,在街上流连被怀疑是失踪少女的女孩,都通通带回来大堂里坐着,等候报案室警员的盘查。
在二楼的侦缉部办公室,一个中年男人凶狠狠的指着林过云大骂道:“你个条死扑街的士佬,真是胆大包天,敢非礼我女,我打死你个冚家铲。”
这人是何敏的父亲何康贵,他是尖沙咀分区刑事调查队警长,脾气是一点都比林嘉华小。
但是林过云面对何康贵的为威胁,毫无反应,一直低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探员李伟权不由劝说道:“贵叔,你先冷静一点,你让我录完这份口供,你再骂他也不迟。”
他又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林过云,“根据我们初步的调查,你的女儿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没有真正受到侵犯,不过我们仍然会以非礼罪落案控告他。”
“你听到了没有,先冷静一点。”
李雪琴拉着丈夫何康贵,还纠正说:“是非礼未遂,你真是老懵懂,说话不用脑的。”
李伟权严厉的看着对方,“林过云,我现在警告你,将一切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别以为你隐埋事实、避重就轻,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
林过云还是坚持否认,“我没有绑架非法禁锢,我只是想让她陪我说说,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她。”
何康贵见这个家伙还敢狡辩,对李伟权说:“伟仔,你让我带他入口供房,我让他老老实实说出来的。”
李伟权无奈的放下了笔,抬头看着他,“贵叔,这里油麻地警署,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的?”
李雪琴拉着何康贵往里面走,“你真是当差馆是你家呀,你别在这影响人家办案了,我们进去看看阿敏怎么样了?”
何康贵临走前还是不忿的指着林过云,“等落完案,你看我不出来打死你个契弟。”
“阿敏—”
李雪琴见到何敏在走廊里出来,急忙上去上前拉着她手,“你没事就好,今晚真是吓死我了。”
何敏拢了拢秀发,恢复了一个轻松笑容,“妈咪,我没事,今晚就是受到了一点惊吓。”
她跟着姚乐天回到油麻地警署,落完了一份口供,然后顺便在警署里冲洗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李雪琴忍不住抱怨说:“我都叫你女孩人家,晚上就不要出街了,香港到处都是贼,避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迟早会吃亏。”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何敏乖乖的认错,还是心有余悸的说:“这次幸好阿lok赶来救我,不然—”
何康贵顿时收敛了怒气,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这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
“阿乐呢?”
李雪琴向四周打量了一下,“他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出来?”
何敏解释说:“阿lok说今晚他要留守差馆配合调查,让我先跟你们回家。”
李雪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吧,现在也太晚了,我们回家吧,今晚你要睡个好觉。”
何敏跟着父母身后,在经过侦缉部的时候,看见了林过云低着头接受探员李伟权的盘问。
这个时候的林过云安静得像个孤独患者,一点都不像那个神经偏执,一副要杀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