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边走边说道。
“是老爷。”
“哼!”
知府走后,他那心头肉儿耳听得老爷要回夫人处,心中不满轻哼一声。
……
半炷香的功夫后,府衙后院正厅内,钱如玉与知府老爷以叔侄相论寒暄一番,钱如玉悄悄另递上一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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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老爷打开只扫了一眼,当即呵呵一笑,但随后语气便亲切和煦许多。
“贤侄大才,此次乡试,贤侄当能高中啊,只是……贤侄也知晓,本府仅为两位主考官中的其一,至于另一位主考,礼部仪制司派下的那位主事,正好与令尊算是同僚,贤侄有空也要走动走动。另外还有府教谕那边嘛,贤侄也可一并熟络熟络啊。”
知府说完便不再多言,当即端起一盏茶,自顾自呷起来。
钱如玉心中暗骂一声,这老煞才果然贪得无厌,收了钱还不愿办事。
原来这钱府大爷还存了个省笔银子的盘算,打算私下置个院子安置小月仙。
但现在看来这笔银子还是省不下了。
……
待打发走了钱如玉后,知府老爷回后宅换了宅中便服,见时候已晚,便在夫人处用了晚食。
用晚食之时,他便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心里猫抓狗挠地想去偏房赵姨娘处走一遭,便草草吃了几口,胡乱吩咐夫人几句后,向偏院赶去。
刚进的偏院屋内,心中就安稳了许多,见那位极艳丽的赵姨娘,又在墙角,冲着那个连名都没署的仙家牌位祭拜。
赵姨娘见知府回来了,当即喜笑颜开拜完后,转身迎了出来。
“我与你讲过许多次了,这世外散仙莫要乱拜,我乃是堂堂一知府,朝廷祖制严禁官员信奉外道乱神,若你此举传扬出去,老爷我反被参上一本,岂不是凭空惹来的祸事?”
“哎呀老爷,朝廷祖制都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了,现在还有几个遵循的?再说奴机警地很,这不已拉出一帏帘挡住,断不会教外人知晓的。”
“嗯,你知晓轻重便好,早点安歇吧。”
程羽此时身在府衙后院一座两层的阁楼顶端,这也是整个府里最高处的制高点。
后院各个窗户纷纷亮起灯光,却唯独赵姨娘的偏院灯光灭了。
但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后,随着阵阵起伏的呼噜声,灯光又再次亮起。
“仙姑!仙姑!我有事与你相商。”
程羽听到屋内响起一阵轻声呼唤,但身在楼顶,却看不到屋内情形,想必是那位赵姨娘在对牌位讲话。
“何事相商?”
突然一个清脆女子声音从那偏院内轻轻传入程羽耳中。
“弟子……”
赵姨娘刚说出口后便戛然而止,想必是谨慎环顾下四周,亦或是看下隔壁床上老爷是否睡熟,停有几息后,方才继续极低声言道:
“弟子这些时日每每向府里夫人请安之际,夫人已渐渐对奴不耐烦起来,想必是嫌奴日益得宠,恐要寻一由头,害奴性命去哩,因此上自思量着,还请仙姑助弟子早日将那老虔婆除去方好。”
“你怎知其要加害于你?”
程羽听到那女子声音再次响起,已悄悄飞至偏院附近,细听那女子声音,似是从偏院正房地下传出。
“回禀仙姑,弟子今日出城解闷,在乾元湖边遇到一座湖神殿,殿内庙祝说湖神灵验,可求签问卦,奴便卜了一卦,哪知庙祝竟解出了个下下签,暗示近日将有祸起于内宅,宅内会有性命之忧。因此才贸然求仙姑,与其坐以待毙,莫不如……”
“有我在此,平常人等伤不得你,但且宽心,若他府里夫人真有害你之意,彼时我自会出手。你虽曾在我危难时救助过我,但我只能保你富贵,不会助你加害于人,这与我平素修行不利,害人之事往后莫再提起。”
“是,弟子遵法旨。”
赵姨娘心中一黯,轻声言道,正要再拜一拜离开时,却听到“仙姑”忽然开口急促问道:
“等等,你今日出游,可曾遇到何蹊跷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