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僧呢?”
“方才属下一直跟其到簇,恰好遇到程先生,属下心想这程先生不比别个,乃是咱们武君殿的贵客,亦或算是咱们自家人,因此不敢怠慢,便与程先生多聊几句,想着顺道再请先生到咱们殿上一聚,幸好武君大人及时来到,属下们这就去追西戎僧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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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马六一通找补,秦红玉脸色稍缓:
“既然如此,那还不快去追上!”
“遵命!”
马六李魁应完,丝毫不敢再做停留,匆匆驾起阴风,向渡口方向疾驰而去,转眼便消失不见。
将两个碍眼包赶走后,秦红玉面色彻底温和下来,顺势瞥一眼桌边入定的青衫文生公子,当即便认出是女扮男装的猫妖,眉头微微一皱道:
“这妖怎么了?因何还女扮男装起来?”
程羽并未急着答话,而是通过气机连接再次审视一番嘉菲的识海,待确认其并无大碍之后,方才将之前突遇和尚之事简单复述一遍,但女扮男装之事只是一语带过。
“哼……”
秦红玉轻哼一声,看一眼嘉菲后,又看着渡口方向道:
“怪也只怪这妖修为浅薄,若达元神境,也不至于如此无用,不过话回来,这些个西戎僧们,着实生厌。”
“敢问武君,方才两位武判那些西戎僧丢魂,又是何意?”
程羽顺势问道。
“唉,此事来也是蹊跷,昨日京城斗法之事,程先生已然知晓,金吾卫势力大损,现在的京城,甚至皇城内,莫对程先生,就是那妖……”
秦红玉眼神向嘉菲一瞥,继续言道:
“只需提防谨慎些个,也能进出自如。至于西戎梵门那边,其领头的老和尚被那细犬妖一击毙命,只是……”
她眉头微微皱起,盯着和尚们消失的方向,沉吟一二后,继续言道:
“只是那老僧亡魂,却不知所踪。”
程羽闻言暗吸口气,虽大致情形他多少猜到,但从阴司武君嘴里亲口出,那感觉终是不同,且这位女武君脸上还颇为罕见的略带迷茫之状。
“莫非是那布达老僧假死?”
秦红玉闻言,轻轻摇头道:
“那布达老僧确被打死,其亡魂也曾亲到文君殿报道,今年轮值文君殿的乃是代州文君,他事后告知于我,老僧亡魂初到文君殿之时,其言辞举止和气,甚而可算是卑微,文君念对方是异域修士,又是主动来投,便以礼相待。
那老僧顺势提出要夜游文君殿,代州文君心地纯善不忍拒绝,便亲自带其游览。
不过也只是将几个寻常的偏殿略走一遍,而后要祭出那老僧的生死簿之时,那老僧却忽然浑身亮起一道耀眼金光。
金光消失后就不见其踪影,文君这才急忙找到我处,我起先只是派出武判协助文君搜寻,但阴阳两间都遍寻不着后,无奈之下方才敲起聚魂钟。”
“想必这聚魂钟平日里是难得敲起的。”
“正是,京城的聚魂钟已有几十年未曾响起,一旦钟响,凡京畿地区,不论是阴司官吏,还是亡魂野魄,都会即刻自行到我武君殿报道。
只是……这次聚魂钟敲响之后,也并未能招来那布达老僧的亡魂。”
话及于此,程羽忽然想起方才那队西戎僧中,领头的高大凶猛和尚手中所托的那一对大缸。
“据我所知,有道高僧圆寂后,会令人将自己死后肉身装入上下扣住的大缸之中,就如方才那队和尚领头者手中所托那般,武君大人派两位长于搜魂的武判跟着这队和尚,莫非是……”
秦红玉闻言,瞧向程羽的眼神中光彩熠熠,而后笑道:
“不错,我也瞧着甚是古怪,但实是瞧不出其中端倪,只得派李魁马六去尾随盯住他们,却不想在此遇到先生,红玉晚来一步,但却隐约觉得,先生方才与那队西戎和尚有过交手?”
程羽闻言摇头笑道:
“也算不上是交手,只是其中一个和尚与我聊了几句,而后便忽然匆匆而去,我正感纳闷之际,两位武判及武君大人便尾随而来。”
程羽几句话一带而过,而将前世黎沁幻象之事略过不提,只因其内掺有他一些私人情事,不便随意相告。
“哦?只聊几句便匆匆而去又是何故?”
“我亦不知,因此才觉得奇怪。”
程羽摇头无奈笑道,继而又想起一事问道:
“武君大人可懂西戎语?”
秦红玉摇头,反问程羽因何有此一问。
“那西戎和尚匆匆离去之时,口中连连嘀咕着霍纳、霍启卡。”
“霍纳……霍启卡……嗯,我不懂也无妨,若这几日有在京畿故去的西戎客商,我可代先生问询便是。”
程羽闻言拱手一礼:
“如此有劳武君大人了。”
“先生不必多礼。”
秦红玉完便伸手欲拦程羽行礼,只是玉手搭在程羽手背上后,一股浓郁檀香味儿,伴随着些许异样气息,如无形的涟漪一般,自两人手上一圈圈荡漾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