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打了数日。
匈奴左贤王被彻底的激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地方竟然浪费了他这么多时间,手底下的匈奴勇士也损失惨重,城就算打下来也弥补不了这些损失。
“射死他!”
匈奴左贤王指着城头的陈元直,对着阵中的神射手说道。
他原本还想用草原的方式和对方决斗,但这一刻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想杀掉此人。阵中神射手瞬间开弓,弦声嗡响。
咻!
一根暗箭在混战中飞射出去。
“大哥小心!”
站在陈元直边上的王大才一把推开陈元直,箭矢穿胸而过,鲜血洒落出来,大片的血水溅射到了陈元直的脸上。把半疯魔状态的他唤醒了过来。
这一刻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陈元直茫然的看了眼城头上越来越多的匈奴人,反手将人背起,对着剩下的兄弟喊道。
“下城,能走一个是一个!”
在他的带领下,剩余的人迅速退入城中,借助地形和匈奴人交手。
城头失守。
大批的匈奴人冲了进来。
密密麻麻的军队就像黑色的墨汁一样,迅速染遍了城中的颜色,大批的百姓在战争余波中死去。给陈元直送水的阿婆,那个喊他将军的百姓一个个惨死在屠刀之下。跟着陈元直一起退下,城中的兄弟也接连倒下。
终于,在县衙左侧的一条巷子当中,陈元直被人匈奴人堵住了。
左右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敌人。
他背着死去的王大才,一手拿着满是豁口的朴刀,他陷入了绝境。
他拙劣地挥出一刀。
但身体早就没有气力了,被人轻易躲开。
‘噗呲’一声,一根长矛刺入他的腹部,背后也中了一刀。被他背着的王大才掉落在地上,只是他已经没有气力去扶人了。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依稀间仿佛看到了一身青衫的父亲。
他站在墙头,用熟悉的语气询问自己。
“为什么不走?你不怕死吗?”
“我也想走.但是城中的百姓叫我将军.”
“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陈元直看着天边,喃喃自语,这声音弱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这一刻,仿佛又听到了父亲失望的叹息。最后一口力气咽下,眼神涣散,人重重的摔倒在地。
一双干净的靴子出现在了巷子当中,来人是匈奴人当中的贤王。一个痴肥的中年人,这人长着络腮胡,脸上都是横肉。他站在陈元直的身边,疑惑地看着这个并不算强壮的男人。
是什么让对方如此凶狠,如此悍不畏死?
只是这个疑问注定没有答案。
陈洛站在城头,看着淡化的世界,劫气开始消散。这个一缕劫气临时幻化出来的世界,像是尘沙一样散去。
心魔劫,过了!
“责任吗?”
劫气环绕,陈洛身上的气息愈发的浓郁。
密密麻麻的丝线伴随着心魔诀的运转,出现在房屋当中。他又回到了天目国的云霄县,人还在房屋当中。
一夜的时间才过去一半。
桌子上面的油灯跳动着,他身体当中的灵力以超乎常理的速度急速提升。隐隐间他好像感应到了一缕隐晦的气息,这道气息和先前的劫气非常的相似。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这一道劫气是功法衍生出来的,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这东西上面的?”
陈洛抬起手,看向手腕位置。
太虚老祖送给他的那一串‘鬼庙念珠’,此刻正在手腕之上闪烁着幽光。
‘这是我炼化的劫气。’
外置大脑当中,心魔老祖的大脑在看到这一缕劫气的瞬间,对应的记忆立马复苏了起来.
云霄县外。
两名鬼庙的怪人站在老林当中,奇怪的是不远处的玄鸟族结丹玄极并未察觉到他们。这两人如同幽魂一样盯着前面的云霄县,感应着里面的变化。
“此人果然顶不住诱惑,吸收了那一缕劫气。”
沙哑的声音响起,其中的仇恨不加掩饰。
“任何临近结丹的修士,在看见这一缕劫气之后都会忍不住。他这一吃,我们这一环计划也就算完成了。”旁边另外一道声音响起,这两人全身都笼罩在雾气当中,阴森森的不似活人。
“最在乎的族亲死了,肯定可以动摇古河老鬼的心性。”
“回去准备对付古河老鬼!”
前面的鬼庙修士收回目光,转过身虚走一步,身影瞬移一般向着远方掠去。
“心魔老祖的遗物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念珠里面残留了心魔老祖的诅咒,连我都不敢碰古河此人虽然天纵奇才,但毕竟是下界修士,眼界有限”
说话间,此人也跟着前面那人那人一道,消失在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