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峰疑神疑鬼,季瘸子却一脸无所谓的问,“中午弄什么吃的?”
“炒豆角、咸菜和一条鱼。”季峰回道。
“再加两个,把我那坛子好酒也拿出来。”
季峰还想说什么话,季瘸子却把眼睛一蹬喝道,“快去!”
“我不喝酒,就是想把当年的事问清楚……”
“来见我,又没有兑现承诺,你还管我怎么安排?”
赵东阳笑笑,又挠着头朝后院的方向看了看。
“他胆子小,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季瘸子大声道,搞的赵东阳更不好意思,干脆将屋里的桌椅都搬到了院中的槐树荫凉下。
扶着季瘸子在上首坐定,这回老头没有拒绝赵东阳。
“你告诉我,去了家,你怎么弄?”季瘸子开门见山。
“舅舅一定是有主意的,所以我的任何想法都建立在舅舅如何指点迷津的基础上。”
“别灌迷魂汤,我没有能力指点什么,但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点事情,可我家峰儿怎么办?”
“您老放心,这次去,就是要处理干净,不会给您和峰儿留什么尾巴。”
季瘸子摇头不语。
赵东阳也犯难,很久之前若不是考虑对舅舅的承诺,考虑还有个表弟,他是绝不会忍到现在。
可现实的问题是,赵东阳已经没有任何能力给表弟一点后路了。
小院里,舅甥二人安静下来,赵东阳不说话,季瘸子肯定不会再吭声了。
初秋的知了似乎预感到了快乐时光的短暂,使劲儿的叫着,呱噪的让人心烦意乱。
“或许可以去景阳,我还有一两个朋友。”
赵东阳这番话很没底气,他不是不愿意麻烦人,但永强除了要自己混个温饱外,还要照顾一大家子,断然没有再帮别人的能力。
只有洪天还可以,但也未见得就能打包票。
倘若店铺还在,而且生意稳定,这点事儿都不算难,可惜,越狱这条路一脚踩出去,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除非是你自己的家当,其他的都靠不住。”
季瘸子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来赵东阳的难处。
“我……”赵东阳双手一摊,的确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又是在无数昆虫的呱噪声中沉默,好在季峰做事利落,一口气又加了两个菜陆续端上桌。
桌子上诡异的氛围让季峰有点不知所措,在盛饭、拿酒的过程中不小心还摔碎了一个碗。
“别毛毛躁躁的了,坐下来吃饭。”季瘸子断喝。
三个人围坐,气氛就更不正常了。
季瘸子端起了第一杯酒,“咱们甥舅第一次坐下来吃饭,可能也是最后一次,第一杯不管你什么情况,都必须喝了。”
说完话,季瘸子也不管赵东阳的反应,一口把酒杯喝干净。
赵东阳有苦说不出,自己的食道、肠胃破了好几道大口子,胃部大出血差点把命给扔了,手术后两天了,除了硬挺着喝点水,基本没吃什么东西,这口酒下去,吉凶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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