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都穷,刘金田领着人到处找钱,挖河沙,跟隔壁村的人抢矿、抢路权,经常打架,一打就是大群架,两个村上百号人,那场面你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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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刘家小三只在外面横,那村里人都会给他竖起大拇指,但这小子邪门的很,内外通吃,本村但有不服他的、不顺他意的,他也照干不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都是怕他的。
“老金家,秀堂家,还有你们家,都跟刘家闹过矛盾,也都是以吃大亏收场。我早年出去打工,很多事情没有亲眼看到,自然不好乱说,但你父亲的那二十亩鱼塘,就是被刘金田给弄没的,这个我敢确定。
“这件事情以后,你爹和刘金田之间一直水火不容,是不是成了以后事情的导火索,我就不敢瞎说了。
“后来刘金田搞大了,自己搞了一支运输队,还在县里开了个土方公司,就很少回村了,隔个年把就见那么一两回,刘家很多子弟都跟着他到县里吃香喝辣去了。”
虽然费叔挑挑拣拣的说的都是一些笼统的事情,但赵东阳能听明白,刘金田能从泥腿子一口气干到省级表彰的企业家,绝对是个人物。
而且刘金田年轻的时候带着人四处找钱,手段应该是相当狠辣,甚至是凶残的,否则哪能那么顺利的一飞冲天,说不定在半路上就被人埋了。
“您刚才说导火索,就表明我父母的事情不是偶然的……”
“不不,口误,你千万不要乱下结论,我只是陈述这个事实,并不能说明什么。”
“叔,您不要太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顺着这些事儿往下捋,绝对不是要让你做什么……”
“赵叔,赵叔在吗?”
院门外有人喊话,赵东阳没反应过来,但费叔一下变了脸色。
爷爷还在睡觉,赵东阳便起身出去开门,费叔也站起了身,但是神态明显不自然,只能咬牙跟在赵东阳身后。
来人居然是刘金田,穿着极上档次的貂皮大衣,手里拎着礼盒和年货,他身旁站着一个身体过早发福,西装革履,神情冷漠的中年人。
赵东阳也认识,是刘金田的侄子,刘大川,早些年过继给刘金田了。
“呦,是东阳啊,不对,应该叫你赵总,我还在猜呀,过年你回不回家呢?”
刘金田一脸堆笑,虽然皮肤是黑的,却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只是对赵东阳微笑,对缩在其身后的费叔视而不见。
“有事儿?”赵东阳并不领情,两家十多年不往来了,见面就像仇人,此时突然登门,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看看我赵叔,顺便拜个年。”刘金田依然笑容不减。
“我爷睡下了,拜年就不必了。”
“你特么放肆!我爹一片好心……”旁边的刘大川忍不住了,张口就骂。
“闭嘴,老子说话,轮到你放屁?”刘金田扭头呵斥,再一转头脸色就不对了,“大侄子,我好意拜年,乡里乡亲的,总不能连老爷子的面都不让见一下吧。”
“身体抱恙,免了吧。”
“呵呵,也好。”刘金田的脸色终于冰冷下来,“我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跟赵老爷子聊一聊陈年旧事,很多误会不主动说,它也不会自己消失,既然赵总不给这个机会,那就算了,李总说你年少有为,就是脾气大了点,我不信,但现在看来倒是有点意思。”
“李总说话总是云里雾里的。”赵东阳冷笑,抬出李迪吓唬人,老子鸟都不鸟。
“告辞。”
刘金田扔下年货,扭头就走,刘大川还是忍不住,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
“等等,把东西拿走。”
在乡里很注重人情世故,如果人走,礼物留下,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连礼物都不收,不但事情无可挽回,而且对拜访者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刘大川闻言愣了一下,继而就要破口大骂,却听到刘金田远远的喊了一声,“扔了!”
于是,刘大川像是发了疯一样,捡起地上的礼品盒就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跳上去就是连踩数脚,直到把几个盒子都踩的稀烂,才喘着粗气指着赵东阳道,“不识抬举,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