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正行走默记路线,不知因何故,集市上的男女竟放下手头上的活计,仅留下看管东西之人外,都不约而同向城头城跑去。
宇文煜、杨再兴停住脚步,惊奇又迷惑地睁大眼睛,瞧着莫名其妙奔跑的人群。
宇文煜小声道:“杨大哥莫非城头城发生了什么事,让市民不得安心搞生意?”
杨再兴挠挠头道:“事出突然,俺也挺纳闷,嗯,咱们找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话毕,眼睛看处,伸手拦下一位跑过来,年过半百的妇人,问道:“大婶,请问你一下,城头城岀了啥事?”
那妇人虽身穿金人粗布衣裙,却讲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她慈祥笑道:“公子,你们俩是刚从外地过来的宋朝人吧?唔,怪不得不知道。”险境遇故土人,一句平常话,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杨再兴、宇文煜对望一眼,心底流过一阵温暖的热流。
杨再兴沉吟片刻,道:“对呀,我们兄弟俩是收购皮毛商人,刚从蒙古草原那边来。”
那妇人拿眼上下打量他们一会,见他们外貌俊郎衣束得体,有些相信道:“你们什么皮毛都收购吗?”
杨再兴道:“眼下金宋边疆交战激烈,运一趟货不容易,故而我们只收购羊、骆驼、马和兽类等皮毛光鲜,质量上上等的,大婶,你有吗?”宇文煜在后面用手指戳戳杨再兴背身,示意他别扯得太远,到时候不好收场,杨再兴却不理睬。
那妇人不觉伸起沾有零星黑芝麻的双手,相互轻轻搓擦着,摇摇头道:“没有公子,大婶是卖零食的,随口问问而已。。。。。。呃,公子你们挺走运的,今天正是一年一度“昏德公”书画诗词拍卖会,大婶闲着没事干去凑热闹。”其实她家里还真有些羊毛,但毛色不够光鲜,她听了杨再兴的话,只好改囗说没有。
:“昏德公?”杨再兴绕有兴趣问道:“大婶,哪个昏德公如此好文采丹青,竟让金宋等异邦子民追捧着迷?”
那妇人眼睛忽地一红,泪水闪烁,幽愤道:“还有那个昏德公,他、他是咱们北宋的宋徽宗赵佶呀,当皇帝不会当,诗词书画却风靡天下,连只识弯弓射雕的蛮夷胡人,也附庸风雅争相抢购。。。。。。哼哼,他赵佶把北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拖垮了,他还倒好安生!”她不晓得站在她面前的是何许人,信口说岀往日对宋徽宗赵佶的怨懑,让杨再兴、宇文煜真实地听一回,在异国他乡屡遭金人蹂躏的北宋民众疾苦心声!
:“啊!”杨再兴、宇文煜失声惊叫,好像平白无故给人劈头盖脸搧几记脆脆响的耳光,热辣辣又痛彻心扉!
他们咬牙切齿,哼哼冷笑,脸色阴黑得骇人!
那妇人见他们满脸杀气腾腾,怕惹上麻烦,拋下一句:“公子你们要去不去?大婶不等你们了,先走一步!”声犹未甫,已快步开溜了。
杨再兴气得浑身颤抖,沉声道:“千刀万剐的金鞑虏!”
宇文煜悲愤道:“极尽奇耻大辱,北宋的悲哀!”
“昏德公”宋徽宗,“重昏侯”宋钦宗,二帝奇耻大辱的封号,是宋徽宗、宋钦宗国破家亡被金军掠掳北上,路过金国太祖完颜阿骨打庙宇祭拜,举行“献俘礼”也就是“牵羊礼”时,给金熙宗羞辱的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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