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疼。你怎么在这？”
见到方圆，陆曦下意识有点小幽怨，撇撇嘴撑着地板站起来。
方圆说：“溜达着，就过来了。你妈要邮牛板筋给你？”
陆曦抖抖腿，见方圆在自己的舞蹈服上打量，脸发烫，心里莫名一跳。
她冲方圆略略两声，“寄来也不给你吃。”
方圆笑笑，目光大胆地在那双那长腿上游走。
陆曦捡起自己的背包挡在身前，和他对视，最后无奈一叹。
“方圆，你真不害臊？快回去吧，飞飞今晚去电视台彩排了，你不知道？”
方圆说：“楼里没人了，我在门口等你，换好一起回去。”
说着就转身出去，把门关上。
不过三秒，蹭地又推开，“略略略，我偷看！”
小陆曦呀一声，吓了一哆嗦，气得不要不要的，跳过来就要打他，可只走了一步，登时脸色刷白，身形一顿，咣当倒地，蜷缩着捂住脚腕，疼到发抖。
方圆跑过去，“旧伤？”
陆曦含着泪水说：“断了。”
方圆心道糟了，舞蹈生对这种伤势很清楚，她说断了，八成就断了。
那得多疼？
方圆掏出电话说：“我打救护车，你别动。”
陆曦说：“别，这么晚了，别让学校跟着慌，你扶我下楼，送我去医院。”
方圆说行，把电话打给了邹安，让他开车过来。
挂断电话，陆曦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自己套上了毛衣。
她说：“你帮我穿裤子，穿鞋。”
方圆很严肃，没心情欣赏大长腿，帮陆曦轻轻褪下左脚的舞蹈袜，套上厚厚的毛线袜子，又一点点将宽大的运动裤给她穿上，最后是鞋…
“鞋咋办？”方圆说：“穿鞋肯定疼。”
陆曦小脸刷白，抖抖右脚，“这只穿上呀。”
穿好，又说：“你背我。”
方圆说：“行。”
趴在他的背上，陆曦感觉脚不疼了，在方圆耳边嘻嘻一笑，轻轻说：“你看着挺瘦，没想到肩这么宽。”
方圆说：“捏捏，我壮着呢。”
陆曦隔着夹克捏了捏，又趁方圆不注意，把脸蛋往上面贴了一下，就一下，立马抬了起来，自己偷笑一声，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刺激行为。
方圆说：“你倒是心态好，还笑得出来，怪我，不逗你好了。以后还能跳舞么？”
陆曦先一叹，半晌没吱声。
方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总不能说：你以前说过的，自己不爱跳舞。
可从她转系后又重新跳舞这事儿上看，那显然不是一句实话。
只能说：“现在医疗很发达的，应该能复原吧？那些踢球的，腿断了都能继续奔跑，能的吧？”
陆曦把脑瓜探到前面，和他的脸持平，侧头看着他。
真挺的鼻梁啊…
飞飞说的没错，他的睫毛比女生的还要长。
好气。
“你喜欢我跳舞么？”
吐气如兰，方圆点点头，没犹豫。
扭过头，他跟陆曦对视上，相当近。
黑暗的走廊里，陆曦深深看了他几秒，一笑，搂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宽宽的肩膀上，“那我试试复建，再跳。复建很疼的。”
方圆说：“那就不跳了。”
“要跳的，你不是爱看么？”
“那就跳。”
陆曦“嘻”一声，“方圆，你真贪心呀。”
到了一楼，两人在大厅里等着。
陆曦说：“你把我放下来啊，不累呀？”
方圆胳膊都快酸了，但没放，小臂感受着屁股蛋的温度。
“不累。”
“方圆，你真的贪心。”
艺术学院靠海，大门外是墨色的海面。
厅里静默很久，陆曦的心跳从后背传到他身上，越来越快。
陆曦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很想知道方圆在想什么。
方圆说：“完美世界你多少级了？”
“……”
他会不会因为愧疚，心里一波动，就回头亲我一口呀？
或者趁机说些什么好听的？
“就这？”陆曦笑着说：“85级。”
“89副本之后，打算成仙还是入魔？”
“夏初说妖精入魔攻击力高。”
“哦。”
方圆胳膊酸到受不了，顾不上感受屁股蛋了。
他把陆曦放到大厅的长椅上，然后……轻轻拎起她的左脚腕，站直了，让她左腿尽量持平，不向下充血。
陆曦笑到不行，“干嘛不放到凳子上？”
方圆说：“多摸一会儿。”
陆曦又笑，良久，幽幽一叹。
“方圆，妖精是不是因为本身就是歪门邪道，才不能成仙啊？”
方圆摇头：“所有仙职都是主辅，攻击力不高。”
“你是武侠，我如果选择成仙，是不是也能辅助你？”
方圆看着她，陆曦也仰头看过来，门外路灯倒影在她的眼睛里，两点暗黄，确实像妖精的瞳孔。
方圆点点头，“能，但我不经常在线。”
陆曦甜甜一笑，说：“没关系的，记得有我这个专职辅助就好，我还抓了一个北极熊当宝宝，它可厉害了，凶的很。”
说着还张牙舞爪摆出凶恶的表情。
方圆说：“好。”
相视无言几秒，他向陆曦靠近一步，陆曦身子明显一抖，他就不靠近了。
走廊里突然“吱儿”一声，一只大耗子咻地跑了出来，到楼梯口，向负一层跑去，陆曦吓得大叫。
紧跟着，又是一阵爪子挠地声，一只黄色大猫跟着耗子跑了下去。
“啊！是橙子，它怎么跑出来了？”陆曦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