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桓的一身怪力,拳有开山之劲,腿有横扫之力,一拳一腿下来了,自己感觉浑身都已经散架了。
“大将军的武功,不知道师承何家?”
皇甫嵩接过旁边兵卒送来的毛巾,擦着汗水,浑身湿透,但是战甲不卸,不是不愿意,而是他是一个讲规矩的人,来见李桓,逼不得已,但是必须要披甲入宫面圣,不能丢了天子的脸,哪怕衣袍都湿透了,也强忍着。
“我年少读书练武,但是练武并没有练出什么成就来,少时,北地李氏的子弟,以兄长李傕为目标,能把家传武功练到兄长这个境界,已是我北地李氏,一百年来都没有见过的!”
李桓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擦着汗水,看着这人工湖泊,湖泊上的水,荡然闪烁,浮现出他的面孔来了,看着自己的面孔,他忍不住多少多少有些人生感概了,感概的不是自己的人生,而是原主的人生:“在一条不合适的路上,我奔跑的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追着那太阳,在一直走一直走,从北地走出来,从西凉走出来了,走到了雒阳,一直到,一场战争,生死之间,才看得明白,原来不是自己路,那是走不通的,所以,我就改变的练武的方向了,我没有继续按照家传武功去练,我去模仿,去学习,然后我的人生,就得到了些许的眷顾,还真让我去学出了一些名堂,打出了一个威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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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听了很认真。
李桓这人,崛起的太突兀了,让很多人都反应不过来了,多少人翻过了李桓的平生,觉得他前十几年,那都是寂寂无闻的,借着北地李氏之名,庇护在李傕的麾下,这样的一个小将,在西凉军中,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结果不到一年时间,他就完成了人生不可能的一种逆袭。
踢翻了董卓不说,压住了李傕,把西凉猛将都震慑了一番,一举成为了整个西凉军的领袖,更是成为了朝廷说一不二的权臣,关中名副其实的掌舵人。
所以对于李桓这一番话,他半信半疑,作秀吧,有可能,但是道理或许也没错,当然,皇甫嵩这么聪明,也能听得出来,李桓的话外有话。
路,走不通,就要重新选择……
这概念,从本质来说。
或许对于一些人来说,正确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是错误的。
选择的路,就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动摇。
只能害人害己。
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立场坚定,而是摇摆的立场,自古以来,墙头草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不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李桓看着面容沉重的皇甫嵩,没有继续给他压力,有些路,得他走了,才能知道,错还是对,不然,说一万句,都没有任何意义,皇甫嵩这人,性格来说,就是坚韧的。
他转移话题,问皇甫嵩:“你没有选择立刻进宫面圣,跑来我大将军府,怎么想的,不怕天子有其他想法吗?”
“我要一个团结的长安!”
皇甫嵩的想法,很简单,他效忠汉室,效忠天子,但是也很明白,天子还扶不起来,长安朝廷想要在天下诸侯之中,保得住,还得看眼门前这个强势的青年。
“有人在分裂陛下和大将军之间的信任!”
皇甫嵩直接的说道:“我,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表明,陛下依旧相信大将军,兵权还在大将军手上,让他们,莫要想太多不必要的念头,自内部而破坏我朝廷之安稳团结,唯有团结一致对外的朝廷,才有机会,平天下之安定,重拾大汉昔日的盛世太平!”
“你可知道,大多数人认为对的事情,你不认同,那你就是错的!”李桓越发看好这个在历史上,被青史一笔划过的大汉最后一个军神了,皇甫嵩的人生悲剧,就是因为他这一腔热血了,他自以为对的东西,再坚持,就显得格格不入,董卓要杀他,所谓的保皇党也不敢留他。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陛下错了,当力谏,大将军错了,那就要血谏!”皇甫嵩平静的说道:“有些事情,谁在做,有人能看得到,某知道,朝廷之争,向来没有太多对错,更多的是立场,可立场能打得过天下百姓吗,长安能安稳,大将军之功,关中能安稳,大将军之功,朝廷离不开大将军,这是事实,至于……”
他很强硬的表达自己的意向:“大将军有一日,擅权夺位,那某,也会成为大将军的敌人!”
“很好!”
李桓倒是没有一点点的生气,他大笑了起来了:“皇甫将军,你知道吗,这么多人,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大实话,大实话不好听,但是真,我其实比你更加希望,这朝廷能团结一致,该让的,我让了,该给的,我给了,只是有些人,还是不满足,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至于擅权夺位,那是以后的事情,以后,谁能说得准呢,你说,是不是……”
皇甫嵩不答,但是眼神很锋利,他在盯着李桓,盯的很紧,那眼神,如同野狼,凶狠,又阴鸷!
“你入宫吧!”李桓摆摆手:“莫要让陛下久等了,要不要让群臣觉得本将军太霸道了,进攻面圣之后,明日上我府,我们又有仗打了!”